零和博弈——这博弈的结果，永远没有双赢。

    如今这朝局便是一场盛大的零和博弈游戏。

    当年媚娘临前夕，她与媚娘曾玩过一局零和棋戏。彼时媚娘慨，她已经在棋局外旁观了太多年，终于要局去。

    今日。

    姜沃如十五年前一般，拈起一枚黑：“曜初，就以此事为例吧，我来扮会就此事上谏反对的朝臣们，故而我执黑，先行一步。”

    黑先行，便如太已然在东，便如同朝臣们手里的礼法规矩，已然占尽了先机。

    “曜初执白。”

    姜沃将一枚白放在她的掌心——

    “来帝王。”！

    端午日常

    端午佳节,艾草悬于门上，以避毒气。

    晨起桌旁，姜沃剥开粽外的微的菰叶,用筷分了很小一块黏米栗枣粽给婉儿。

    又特意把枣挑掉了,她从前在医院里,就多听闻急诊有被枣卡到的老人和孩。

    这是中御赐的粽，与家里的味不同,姜沃就让婉儿尝一。

    婉儿吃掉了小碗里的栗粽，觉得不如家中的好吃,不免仰着小脸儿,等着吃真正的端午粽。

    崔朝那边已经剥好了一枚,托着底端粽叶递给婉儿——

    她们在家中常吃的端午粽,其实是姜沃前世最喜的‘咸黄粽’。

    虽说她原是个北方人，在南北咸甜之争中,也觉得自己是定的北方党,只喝咸豆腐脑。但在粽的立场上,她就没有定住，比起北方的甜粽，她更愿意吃咸粽。

    姜沃吃了一粽，觉到咸黄独有的绵绵沙沙的颗粒在尖过，混着糯米微韧弹的米香与调味得宜的酥炖,味觉得到了充分而立的满足。

    甚得她心。

    她后知后觉：大概她不是北方党,只是个好咸党？

    吃过粽后，姜沃边喝清茶边随与崔朝问：“今年的粽也分送各家了吗？今岁端午晋公主在京中,可别漏她。”

    姜沃前世时那几年，咸粽在北方也不那么罕见了。但在大唐的安，这粽实是颇为特殊,都算是姜宅的‘珍馐秘方’之一，每年端午都要分送亲友。

    崔朝颔首。

    今日端午休沐，姜沃是应了带婉儿，再带着令月一并去凌烟阁拜探平昭公主画像的。

    此事并不急于一早。

    这两月她为太事多有烦心，在家中事上留意很少。

    此时算是心意大定，又难得闲暇，就捧着茶杯跟崔朝聊起了家常。

    听他说起将端午节礼并家中特有的四味粽分送了亲友。

    而亲友们又各有端午节礼回赠。

    “是了，还有一事——孙神医和英国公府都送来了府上新调的成药和药方。有空你细看看。”

    姜沃闻言欣然：“孙神医又有新药？”即刻就要来看。

    怎么说呢，孙神医的保心丹，那曾经可是他们吏加班的支啊。

    崔朝也料到她一听闻就要看，早就收在了屋中柜里。见她果然即刻就要，便起去抱了几个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