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姜沃：“原以为我此番使吐蕃，大约半年，至多一年就能回来。到时能与你一起并列朝堂。”

    “忽然飞来一只仙鹤，中就叼着这本兵书，‘咻’扔在了我怀里。”

    而且这次，皇帝改年号改的很突然。

    皇帝改年号的诏书，曜初读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姨母，父皇是为了太哥哥吧。”

    若是在京中，文成是绝对接不到军伍事的。

    姜沃看了片刻窗外景致后提笔。

    怎么会……

    所以她只能对着平昭公主画像说。而且不怕有人偷听。

    半晌，文成才轻轻，不再提此事，只郑重：“这本兵书，我绝不会示人。”

    总章……

    “仲时节，微雨留寒。”

    在惊讶中又生一庆幸：果然,都学王神玉王中书令，把公务拖到最后完成是很正确的，这要是提前写了公文不又得返工？

    两人多有书信往来。

    姜沃蘸墨继续写：“皇帝诏,改年号为【总章】。自今岁起，就是总章元年了。”

    这一次却不同,就是今年二月忽然诏改年号，而且当月就要用上。

由有些压力和张，更有……

    方才，她想起了与姜沃有关的许多旧事。

    “你这本兵书是怎么来的？”文成不是要探秘，而是太过惊讶以至于意识发问。

    手里的佛珠发簌簌声响。

    原本皇帝虽然也勤改年号，但好歹都是前一年腊月诏改，来年正月正式用上。

    在姜沃看来，这一回皇帝改年号，跟以往并不一样：不是因为祥瑞，而是为了礼法，或者更直白一说，为了——太。

    然而如今看来，她这一去，绝非一年半载能还。

    “陛，又要改年号了。”姜沃端起手边的日扶芳饮喝了一,带了无奈摇笑了笑。

    文成少有刁钻话，闻言，姜沃不由笑倒在熏笼上。

    文成就见她笑了半晌后，才撑起专注望着自己，双眸澄澈——文成第一回 见姜沃就觉得亲切，正是因为这双睛，很透澈的一双睛。

    多少年过去了，依旧如晴空朗星。

    没错,不到三年,皇帝又‘用够了’封禅泰山的【乾封】年号。

    说到这儿，姜沃就从鱼符袋里取随携带的一枚小小钥匙，开了书房中一隐秘的屉。

    朝臣们：……

    之后姜沃就写起了过去十日，朝上的第一大事——

    这日正是休沐日。

    文成本以为姜沃是送给自己珍本，话本之类的书籍。

    她确实是跟任何人都说不。这也算是系统一自然保护机制，让宿主免于在被‘欺骗’‘药’‘迷魂’等特殊况暴自己的最大的秘密。

    她幽幽看了姜沃片刻：“是你前几日的酒没醒？还是以为我喝多了？”

    “见信如晤，遥盼安善。”

    姜沃原准备坐在大书案前给文成写信，后来见窗外微雨落海棠，日景宛然可观,便索直接挪到窗边的矮榻桌上去写。

    距离去岁二月文成离京奔赴西域，已经整整一年。

    她每回与文成写信,都少不了‘盼安’这一条。

    接过来就随手翻开看。

    如今已是乾封三年二月。

    比如……姜沃就见到一向衷于提前完成工作的裴炎，差没有当场哭来。

    文成：……

    姜沃笑摇，真心：“外的天地更广阔。”

    “文成，有些事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

    她取之前就抄好的，原以为还要再过些年才能拿来的兵书，送给文成。

    “所以，你就当是仙鹤送给我的，好不好？”

    说句大逆不的话，皇帝真可谓是‘年号刺客’。

    窗外日微雨,海棠落如一地粉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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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不会再问了。

    就见姜沃着手里的七宝佛珠（今天到了佛教），边慢慢数着边认真：“有一天，我坐在窗前，正在积攒功德。”

    然而越看越骇然——文成是识货的人，这样详细的，对照着就很可能组建起一支大军队的兵书！

    文成的信

    姜沃已经养成了习惯：每个休沐日，无论过去的十日朝中有无大事,都会记一记,等攒够了可观的页数,一起寄向遥远的安西都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