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曜初还不一样。

    曜初有一兄两弟，但妹妹只有太平一个，待她自然不同。而媚娘这些年主外,更是曜初素日带妹妹多一。

    “我已经与你说过了,姨母门，不是去游山玩的，是代天巡视、黜陟官员、访查民。”

    但姜沃知，帝后，尤其是皇帝，只怕不能允许自己带着曜初山南海北的到去。

    “李令月。”

    然后乖乖坐了起来。

    只见太平想了一会儿，然后坐在她的茸茸大氅上，牵袖相告：“那，我听从指挥。”

    曜初转，望向父母，柔和的杏里全然是仰望和孺慕的弧光：“父皇母后，那我带着令月一起跟姨母去好不好，我可以照顾她，也能住她。”

之骰

    姜沃：嗯，好红的语录。

    更想她多见一见，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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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快，在场的几位辈，就听曜初又对妹妹：“你这脾气急起来如烈火一样，也只有我说，你才听了。”

    帝后均松气：好了，有一个省心的孩也不错了。

    “带着你一个，只怕还要多带二十个人保护你，岂不是添？”

    “姨母这次去巡使，也是去‘打仗’的，那怎么会愿意带你这将士呢？”

    李显都没躺,才站在门说了句：“父皇,我也想……”就被皇帝勒令去抄二十遍《孝经》，抄完之前不用门了。

    唯有姜沃猜到了，只是笑。

    然而皇帝对皇，绝没有对女儿的耐心。

    曜初蹲来，跟太平对视。

    “令月。”

    见李显垂丧气而去，姜沃突然想到了那句：路过的小狗都被打了一掌。

    类比起来，就像是现代的孩，很多都只从彩印的课本上，见过农民耕秋收的照片一样。

    太平便反驳：“可是婉儿与我一般大，怎么就能随姨母去呢？”

    但曜初，对真正的民间门事，了解未必少（姜沃也有在指南教导，也拿的奏疏给曜初看过），但她真正见过的太少了。

    “我若是姨母，哪怕原来愿意带你去，但见你这般放赖威胁后，也就不肯再带你了。”

    但闻声而来的周王李显就不是了。

    姜沃对曜初的期许，自是比对自己还。

    且说太平躺在她的殿门不起来,与她住对过的殷王李旦倒是乖乖的，除了向辈问好什么话也没说。

    知有这么回事，但从未验过。

    曜初听太平如此问，就很冷静指了指妹妹的碰瓷装备：“你如此躺在地上，谁说都不听，父皇母后都拿你没法，谁敢带你门呢？若是到了外，姨母该去哪一巡查，你不想去，也躺在地上不走怎么办？”

    他原就是十敲锣,十一有他的，见太平闹着要跟随姜姨母行，而且父皇母后明显有没法,李显就也想来搭个顺风车,跟着京玩玩。

    直到曜初现。

    她这‘碰瓷’的主意，估计从听说姜沃要离京就准备好了。

    不由欣。

    姜沃就见太平方才那一往无前，决‘躺定石砖，扎基层’的气势慢慢暗弱去。

    其实姜沃辞官的那一日，就曾与皇帝说过，如果放心，可以让曜初跟她门走一走。

    而曜初接来的话，姜沃听得很耳熟。

    不过……

    “李令月。”曜初走近后，又叫了一遍太平的大名,然后：“坐起来,我跟你好好说话。”

    帝后：……好家伙，在这里等着呢。

    姜沃前世是真正的普罗大众芸芸众生，而媚娘也是从外而来，年少时吃过苦，当年在掖的时候，与姜沃说起外的常平仓、粮米铺掺杂新米陈米勾当，都是很清楚的。

    其实在曜初解决拦路虎之前,还有个路过就被创到的倒霉。

    而帝后虽然觉得这几句话有些直白，但因为这两年饱受‘不听指挥’的折磨，听曜初这几句教导妹妹的话，就很耳了。

    就差一个‘三、二、一’了。

    听曜初这话，看太平这一齐全的行——哪怕今日婉儿不来与她别，只有姜沃自己，太平也得躺，甚至可能直接躺大门去。

    姜沃觉得婉儿在自己侧，靠的更了。姜沃安抚地拍一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无事，不会有人把太平的行径怪在她上。

    说来,曜初如此沉声一唤，别说太平了，连姜沃都意识想站的端正一——回想起了被家连名带姓一字一顿称呼的恐惧。

    虽说孝经只有两千来个字,但抄二十遍对李显来说,已经是一项极为浩大的工程了。

    只听曜初：“令月，这一年多，你不是常要文成姑姑给你讲吐蕃的故事吗？又问文成姑姑要了两个女卫。姑姑怎么说来着？好的兵士要服从命令，听于指挥，才能打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