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了。

    果然，姜沃：“但是，这些都是刘相自己亲力亲为主事的。”当然，也是当年百济无甚人才可用（起码没有合刘仁轨标准的人才），他就都自己上了。

    刘仁轨就像那各科都能考九十分以上的均衡勤奋型学霸。

    媚娘听到这儿，就不用姜沃再细讲王神玉了。

    她已有定夺，落于棋。

    在姜沃心里，若还是以成绩来打比方，王神玉全力而为，到底能考多少分她也不确定，反正这些年，他一直在六七十分徘徊，唯有一项是满分，那就是选人给他活！

    需求才是最大的生产力。

    王神玉的格，决定了他必须会挑人用——他并不是闭着一味懒散。要知他哪怕不活，却也是要负责任的。但他这么多年，哪怕没有功劳，职责之的事儿也从来没有犯过错！

    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姜沃还实景模拟了一共事场景。

    她对媚娘笑：“若是这两人议事，大概会是这样吧——”

    “刘相问起对一事的置，王相就会答，别问我，去问某某。”

    裴行俭若是知这一场对话，必然要：姜侯神算！

    话说王神玉终于到场后，裴行俭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以目光示意刘仁轨，求你，别急。

    主要是也没啥理由可急，随着王神玉门，这都堂中的刻漏刚刚响起，说明王中书令到的很准时，并没迟到。

    刘仁轨勉压住的火，在讨论第一件事的时候就再次熊熊复燃起来。

    第一件事正是刘仁轨据过去治理百济的经验提来的：“每逢天灾，必有黑心商要囤货居奇，发国难之财。若不杀住此风，朝廷哪怕有常平仓放米，也是杯车薪，终不能抑米价。”

    他说到‘杀’住此风的时候，杀这个字，可不是形容词。

    在场众人都到了杀气腾腾，想来是毫不夸张的动词。

    裴行俭刚要开，就见刘仁轨本不看他，直接盯着王神玉问：“王中书既然是总任官，可知昨日京中粮米铺中米价几何？昨日新常平仓的五谷与救荒粮的数目又是多少……”直接四五个问题砸了过去。

    说来，王神玉来开会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杯。

    他很讲究，从来不用各衙门的公用杯盏。此时他与刘仁轨是分列左右两首位，听对面刘仁轨如此诘问，他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