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建言已被帝后驳回多次。

    甚至这才是文成所预测、所庆幸的，报纸蕴的大潜力和前景：政治舆论以及观念的潜移默化。

    文成在吐谷浑练兵，于大唐得到的是天后鼎力支持，在吐谷浑得到的就是王后弘化公主的支持。

    其实之前吐蕃数次派使者京，想跟大唐瓜分吐谷浑，并且表示若如此，两国永结同好。

    她惊过后又很快笑：“只怕接来，西域，不，天各州县，各地官员都要为这件事争的沸反盈天了。”

    文成都不由眯了眯：吐谷浑……极盛产黄金。

    而弘化公主能在这样的国家，牢牢稳稳待了三十年，如今还可以自行主，划少有人烟的沙州来专门给文成练兵，可见其能。

    她着报纸，想起京中故人们，不由笑。

    如今这‘父在为母齐衰三年’的诏令，随着报纸，迅速在大唐的地界上传开来，舆庆沸然。

    文成刚开始看报纸的时候，就见门帘一动，正是弘化公主门，一见桌上就快笑：“我就算到报纸该到了。”

    她想起姜沃给她写的书信：一政令和改革，不怕有人反对，就怕无声无息都没人讨论，更怕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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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明心亮的宰相们，尤其是领过兵的重臣们，也都很清楚：没有什么最小代价的和平，分了吐谷浑，只会壮大吐蕃。

    吐谷浑久被吐蕃所威胁，只能背靠大唐，因此弘化公主在吐谷浑地位颇。又因国王是个胆小优柔寡断之人，许多事索就给王后（反正作为属国，吐谷浑的军国大事原就是王后背后的大唐说了算）。

。而两天后还不知京中新闻的人，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话，显得很没有面。

    文成颔首，必会有大争议，但文成并不为此担忧，相反——

    礼法向来是最容易吵架的。

    但少不得有朝臣是信的：觉得与其备兵吐谷浑与西域，时不时与吐蕃短兵相接，还不如分一半吐谷浑给吐蕃，以最小代价换的边境平静。

    当然，帝后没有信这鬼话。

    文成这一走神，弘化公主已经一目十行先看了一遍报纸。

    她走过来坐在文成对面，因走的急，发上王后特有的金冠上的几枚金略微晃动，在烈折刺的光。

    甭有没有各州县的所谓大儒读书人反对，也甭会不会市井之间升斗之民都可以指朝廷政令的对错，

    不比文成提前知些幕，骤然看到此事的弘化公主是真的被震惊了。

    而文成也嘱托过安西大都护薛仁贵，每次到了安西的报纸，一定给她留两份原版的——之所以是两份，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给弘化公主的。

    当然还有一位宰相估计是从黄金考虑的——辛侍中在朝上斩钉截铁：“吐谷浑是我们大唐不可分割的属国，是绝不能缺少的一分！”

    文成是最清楚报纸起源的人之一。至今她手里还有一份珍贵典藏版，印自滕王阁上的报纸。

    果然最令她注目的也是被写在版条的大事记——“天后居然改了丧服制？！”

    这是件好事。

    弘化公主也不是弱的姑娘，她这些年风浪经得很多：当年刚和亲过来时，十几岁的小姑娘，就遇到了吐谷浑谋反的丞相想要挟持她，去投奔吐蕃……可见吐谷浑不但外忧还。[1]

    弘化公主，吐谷浑可汗慕容诺曷钵之王后，是比文成更早和亲西域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