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媚娘笑一笑，然后又把话题绕回来：“说起选驸这事儿，朕原本想着，每年都有贡举，二月贡举后在士里挑挑驸。”

    姜沃不由问崔朝：“我之前让你跟皇帝，先铺垫那选驸的程，你说了吗？”

    皇帝持续叹息：“真是不知为什么。”

    崔朝执壶，给姜沃倒了半杯桂酒，然后笑：“但你那选驸的程，我还没跟陛说透。”

    她叹：“陛对我，实颇有偏见啊。”

    她的唏嘘和走神，被皇帝的声音拽回来。

    崔朝：“都慢慢说过了，而且皇帝本也不驸京中门。”

    皇帝说起的正是女儿的婚事。

    姜沃受到皇帝的视线就没有离开她：“结果前些日，天后与朕另外说起一选驸的法。”

    媚娘声打断皇帝的‘盯’，笑：“曜初是懂事的孩。她早说过，比起驸，自然是自家父母与兄弟姊妹更要。”

    上元二年的除夕夜，是久违的，他们一个孩也没有带，只有四个人在一起吃了一顿火锅。

    他先是苦恼地叹气：“曜初这孩，对自己的婚事总是兴致不，与朕说起版署来，她倒是神采奕奕。”

    依旧是二十多年前的旧宅。

    而驸家若是跟哪一位皇有所牵扯，沾亲带故的，哪怕曜初持心正，不会受到驸及家族的扰，外人看来，却也是‘瓜田李’有所嫌疑。

    皇帝顿了顿：“只是朕瞧着，不太像天后的手笔。”

    自己工作忙的时候，或是孩在读书/找工作的关键时候也罢了，一旦一切正轨，他立刻就把注意力挪到了‘孩怎么还不结婚/结了婚怎么还不生孩’上。

    见媚娘想开，皇帝摆手打断。

    姜沃端起来一饮而尽：“无妨，时机合适了，天后会说的。”她已经将完整修改版，提给媚娘了。

    皇帝既然让女朝稳定朝局，更为了将来能够压制皇们。

    “姜卿觉得呢？”

    崔朝不由笑了：“天后说？你怎么不去向陛说？”

    那么，驸确实是不该有什么份。毕竟不是世家还是勋贵，尤其是京城的簪缨之族，这几l代人来，都是联姻的四通八达。

    这不也正是皇帝的期许吗？

    而姜沃后来发现，皇帝对她，不是颇有偏见，而是很有偏见。

像那现代着急婚生的家——

    姜沃不免想起，永徽年间的火锅夜，他们还在商议如何应对孙太尉。然而倏尔经年已过，不只孙无忌，当年朝上许多人，都已过世多年了——就在姜沃巡使离朝之前，就得知在州（越南）的刘洎和褚遂良也相继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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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沃幽幽：“我能去说吗？只怕陛又要给我诏，让我不要‘变心而从俗’一定要‘闭心自慎’了。”

    “其规制当真是条理清晰，也算得上瞻远瞩啊。”皇帝语气幽微：“细则也都定的极齐整：光驸‘容’这一条，就细分为‘丰姿、度、声音、举止’来选，真是想的极为周到。”

    彼此之间多少都能扯上姻亲关系。

    姜沃低面对自己的蘸料碟里的茱萸：陛，如果您在说‘不知为什么’的时候，不盯着我就更好了。

    直接被名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