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沃从无数灯和人群中穿过去。

    媚娘：算了，真正的双标都是自己察觉不到的。

    皇帝心：哪怕梧冒一风险，还是得让姜卿仔仔细细去把所有人看一遍。

    “路上人真多,还好没有坐车。”

    姜沃笑：“有远而来的客人，我想你一定会想见见。”

    说完后她又笑了：“最要的是，曜初自己也不是受委屈的啊。”

    “此时咱们看着唐家小郎君还好，若是将来……”

    正是王鸣珂。

    而听到姜相接过灯后,天后继续的夸赞,四位宰相不免齐齐端起酒杯来掩盖自己的异——怎么说呢，天后之前夸的‘文约则’,还算是中肯，但现在夸的‘姜相诗词雅义博，如珠璧合’，是不是就太盲目了？

    媚娘想：她跟皇帝的分歧，只在于姜沃上，这条适不适用罢了。

    王鸣珂搁笔，在看清她们着羔裘大衣，袖委地，而衣上的纹锦是一特殊的雌雉后，不由惊喜：“是东女国的使者！”

    毕竟正月十五的正日,她还要参宴,在中的元宵灯会上写应制诗。并且一如既往,因‘诗文众’,得到了一只宝光灿烁的灯。

    是的，别看之前提‘选驸程’时，皇帝还有些提防姜沃‘见异思迁’的意思。但等礼真开始选驸，皇帝立刻就转了态度。和和气气跟她说起，让她去给诸位驸备选相面的事。

    直到鸣珂这一串话说完，旁边给她掌灯磨墨的隶芙才连忙见针问候了一句：“姜相可好？”

    今岁的报纸的事条，就有一条是‘正月十五夜,安灯明若昼,仕女无不夜游,车路。’[1]

    边说，手上还不忘继续作画。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姜相写的‘简约版诏书’。

    姜沃笑。

    媚娘在旁：“陛，谁能保证人心百年不变呢？若是驸将来不好了，咱们父母的能看着女儿受委屈？”

    东女国东接吐蕃国，北接于阗国，夹在大唐跟吐蕃之间，尤其是两国征战未休之时，她们自难以派使者过来。

    大唐宵禁严,昼漏尽后再一筹时就要闭门，若再于坊外大上逗留，就会被衙门‘请’去问话。

    自天后摄政以来，姜沃有时就会用自己的车，把王鸣珂从玉华寺运来转一转。

    这小小的院落，她一直留着，偶然会过来住，有时会拿来待客，比如——

    两位画师

    当真是见针，因王鸣珂很快又叽叽呱呱说了起来，都没给姜沃留时间回答那句‘可好？’

单要算驸本人，再请姜卿亲自相一遍驸双亲并家中亲眷。”

    不过,姜沃是正月十六才门来。

    皇帝颔首：“既如此，先这样吧。如媚娘所言，若是曜初将来见到更合心意的，驸也不是不能换。”

    姜沃摇，在一屋舍前停来。这是贞观年间，她能离开掖居住后，住的第一间房舍。

    比如正月十五的前后三日，就不再禁止夜中行,京中就会变成不夜天,游人通宵如织,且多有女行——

    说来，在女儿的事上，她与皇帝想法一致，曜初将来遇到好的，可以再换。

    没办法，袁仙师仙逝后，相面之术，无人其右者。

    姜沃书房，就见熟悉的人影正在案前作画，听到她门的声音就抬：“姜沃，你昨日十五不能太可惜了！里的灯虽好，但也就是贵重罢了，不一定有外的巧。我昨儿遇到一‘恒满灯’，机关巧灯芯能转，许多人都在买，我是好不容易买了两盏，分你一盏。”

    姜沃离座上前领灯时,还受到了剩四位宰相的注目。

    媚娘听皇帝这话，不由：“陛有没有觉得自己……”

    但安城有取消宵禁的日。

    直到了坊小上，行人才稀疏起来，姜沃看着手里提着的灯,如果不是明瓦的，估计早就被挤变形了。

    哪怕驸都是照他们的标准一步步选来的，皇帝在听到女儿定人选后，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皇帝：嗯？

    换了就是了。就像城公主的驸作死一般，这个不好了，公主就换个好的。

    最后王鸣珂问：“我这次来的时间是不是太了？明儿我就回去吧。”

    门外叩门声响起，女亲卫带了几个打扮与中原不同的女来。

    但这次不一样，姜沃不光是为了让王鸣珂来看灯。

    一直跟在姜沃边的女亲卫，也是此刻才有暇问：“姜相没碰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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