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阁楼上的靴。

    现在，他们早就在等待一个新的太吧。

    没想到这次太忽然发问了：“这两个月来，送到东的名刺与珍玩补品，是不是比过去两年都多？”

    说来，太妃东的那一年，正是姜相归朝，天后改礼法的那一年，也就是……东真正开始失势的起初。

    不过，太大分时间都在昏睡，裴平也只是在发呆。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你东这些年，也委屈了。”

    旁人里的没有未来，就是她最想要的结局：一个寡居的，不适宜见人的太妃。

    然而后来，裴平发现，自己大概是真不适合烧香的质。

    皆明……太此番再难好起来。

    裴平先是犹豫，随即颔首如实：“是。”

    李弘想过后，依旧去注视太妃。

    太殿，你理解的不艰难，跟我一样吗？

    太病到这个份上，太妃裴平，自然不能再只晨昏定省，而是久待在太边。

    对裴平来说，如今，是第二只靴终于要落地了。

    据说是姜相曾经讲给公主听的：说是有一人家，住的是二层的小楼阁，偏生住在上层的人每日睡得晚，而且睡前会把靴扔在地上，发‘咚咚’两声。

    当真应了那句寿数不论老少，只是修短无常。

    这些日，她经常想起太平公主曾经给她讲的一个故事。

    东。

    然而，楼的人却更痛苦，为了等这不知什么时候落的第二只靴，一夜难眠。

    这些年，东越发门可罗雀，人人都觉得太之位早晚不保，也难得她没有在自己跟前过什么怨怼和不满的神。

    比如此时，见太一直望着她，裴平觉得很不自在，就想了件事打破太的凝视：“殿，近来有许多宗亲与朝臣们上的问候奏疏，以及送东的各补品礼单，殿可要亲自看一看？”

    她连忙跟太表态，她从来不觉得日艰难，请太殿好生养病，

    自帝后归于安，太病愈重，尚药局再上奏疏请罪。而帝后也单独召见过孙神医请教太病。

    裴平心中其实藏着一个绝对不能见人的想法：哪怕父母都快急疯了，其余人也都在等着同（或者幸灾乐祸）她这个将要守寡的年轻太妃，但她心里，其实是……等了太久了。

    “来日，我会与父皇求，令你日后过的不要那么艰难。”

    裴平：……你这么说，我可太担心了。

    在听到太第一句话时，裴平已经在意识打腹稿，准备说些‘不委屈’‘嫁东是荣幸’之类的话回答。

    他从有记忆起就是太，于是他没把自己和太这个份分开。

    万勿为她费心，真的，一儿都不要费心。

    之前那些对他切谏言的人，后来都不见了。

    可现在，听到太这么说，裴平不自觉就担忧起来。

    直到这两年，他才发现：原来臣所有的恭敬、建言、劝谏与‘效忠’都是对着东储君去的，并不是因为他。

    她就见太病得很瘦削的面容上，了一丝并没有喜悦的笑容：“果然，这些奏疏都不是上给我的，不过是上给父皇和母后看。”没人在乎他的病，那些人在乎的，只是帝后还在不在乎东的病。

意力，都在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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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见太只是用一更复杂的目光看了她半晌：“你别担心。”

    那好像总会来，但又未知的等待，更让人煎熬。

    等等？

    于是这一日，裴平夜里照常去佛堂烧香，求的就是这件事，希望她能清清静静守寡。

    她之所求，全是事与愿违！

    她并不害怕，只觉得，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住在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提了这件事。

    然而听到第二句话，裴平却有不祥的预。

    裴平原以为太会跟原来一样，只是摇摇就算了。

    而太少有的清醒时候，两人也没有什么话说，多也就说一说东的琐事。

    这一夜，楼上只传来了一声靴落地的声音——原来是楼上的人，先是习惯扔了一只靴，后来想起这件事，就把另一只靴轻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