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寺官员在后面小心纠正：“回大司徒，辛相，这一株可不止二百贯——若是标明是里去的，就更贵了。”

    辛相摇：“其实都是，有什么分别？就像那城建署的玻璃碗，与瓷碗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分别。只架不住有冤大愿意钱买。”

    姜握笑：“这话，辛相别让王相听见。”

    辛茂将显然也想起极草的王神玉，也摇笑：“王相，得亏太原王氏，往上数十代都不为钱财事发愁，否则就他那个法……”

    两人一并沿着树荫往上走去。

    后跟着的十数官员，则在一路打量并记录：照辛相的吩咐，看看什么能搬走。

    他们选定的‘模板殿’为观风殿建筑群。

    上占地面积极大，大约可以分为八块建筑群——每一块都比故还要大。

    他们两人一日也逛不完一建筑群，只好选了观风正殿，以及附带的院、殿、堂、亭、台、观作为代表。

    观风殿乃大殿，修的自是富丽堂皇。

    辛相看着‘琉璃瓦’‘红油漆殿’‘描金纹饰’‘镂饰各纹的门栏窗槅’，一边走一边摇。

    真是可惜了的，也搬不走。

    看过正殿后，辛相门来，是真的‘抚栏而叹’，然后低一看这抚的栏杆，还是拆不走的白玉栏，就更心痛了。

    辛相转就见大司徒亦抚栏杆而望远，神间竟然有些与往日不同的伤。他还以为大司徒跟他一样叹息此之奢靡。

    自然，姜握也有此，但更多的缘故，还是因为她远远望到了仙居殿。

    在系统里看到的史书，不期然浮现在前：“……是日，（武皇）崩于上之仙居殿，年八十三。”

    于是辛茂将就听大司徒：“辛相，仙居殿的正殿不要动了。之前陛驾临行时曾住过这里。”

    辛相颔首表示赞同：他也是有底线的，总得留几间室来保持原样，将来陛驾临还得暂歇，不能都给搬空了。

    的官员们在殿继续记录，两人在外凭栏闲谈。

    说来姜握今日与辛茂将一起来，还有一事：教育大计，教师为本。

    光搭起一个学校的架没有用，还需要大的师资——

    姜握早就熟谙不能只有自己卷的真理，她从边抓起：“辛相，等学校会设置许多学院，不知能否请辛相任‘经济学院院’？”

    辛茂将虽知姜相奉命办学之事，但他关注的是上本，对学堂本之事了解不多，故而略有疑惑：“经济学院？”

    姜握笑：“辛相不是常抱怨，真正能事的官员胥吏总是不够吗？之前虽有‘资考授官’制度，但也只能等擅术算的人报名来考。”

    “可现在，辛相可以自己亲自教更多擅于‘经费赒给、厘清籍、藏货赢储、谋算度支’的人才来了。”

    辛茂将转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几位郎中、员外郎。

    从前许多官员都是他带来的，比如现任侍郎岑倩。

    但他现在到底是宰相，去亲自带人的时候少了——若他还在，也不会现上都先超额建完了（有朝廷背书，韦少监还到赊账来着），才后知后觉继而傻的况。

    他再转看了看大司徒，想起了那日她也曾神肃然：“辛相，你要信我。教育是百年大计，是最值得的‘度支’。”

    夏日的光，明亮亮照在观风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