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最后崔朝送曜初离开鸿胪寺时还：“若武氏宗亲归朝，不说他们本生不生，必要有人借他们生。”

    曜初颔首：“我已有准备，多谢姨父告知。”

    这是个有些漫的夜晚。

    次日，圣神皇帝醒来，迷迷蒙蒙间，对上一双金的睛。

    她怔住了。

    说来皇帝素来神很好，但昨日到底是醉了酒，早起醒来的时候，是难得的有些昏沉沉，而且思维启动的慢。

    于是她是先意识坐起来，才看到——

    上盖着一件鹤氅，屋无人，但窗外……有一只半大的鹤，在盯着她，而且正在努力把往窗伸，似乎要跟她说什么。

    那一瞬间，皇帝连心都停了一。

    尤其是忽然有太过熟悉的声音传来。

    “陛。”

    鹤开说话了！

    果然是她，原来她竟然是能自由切换鹤与人吗？

    这若是让人撞见可如何是好！

    于是皇帝猛然推开窗，想要让她赶躲来。

    “陛，你刚起来，如何能这样风？”

    皇帝的手停在窗上，然后慢慢转。

    一来，是方才窗大开时候的凌冽晨风，让皇帝脑清醒了过来，二来……她也终于分清了声音的来源，是从背后而来的。

    圣神皇帝终于转过了，就见姜握拎着盒站在她旁边。

    此时姜握搁盒来关窗，边念叨：“方才我走的时候，恐屋里炭气太重，所以开了一线窗，偏生就让它开了。”

    圣神皇帝住额：朕真是醉了。还好方才没有对着鹤唤人的名字，否则真是要丢人了。她应当也没看来……

    才想到这儿，却见姜握边轻柔地把鹤的脑袋往外推，边笑：“刚刚，是不是把这只鹤认作我了？”

    圣神皇帝：……

    她转去看这只鹤，现也知它为何在窗边盯自己了，准确来说，是盯自己旁边——想来是姜握离开前，怕她醉酒醒来后渴，所以在旁边放了茶鲜果，有冬日里很难得的窖藏的樱桃。

    这些仙鹤也是被喂的嘴刁，估计是只吃鱼吃腻了，冬日又没有什么新鲜的浆果野果寻来吃，溜达到这里后，就丝毫不怕人的想要‘打劫御用鲜果’。

    这不，此时姜握想把它推去关窗，这只鹤都不愿，纤的脖转来转去，依旧是努力伸向桌。

    姜握到底给了它两枚樱桃才算完。

    圣神皇帝围观全程，颔首认真：“那日你说的话没错，是该教教它们规矩，不能再让它们这般拦路打劫，不劳而获！”

    好在没让旁人看到。

    皇帝边用勺拌黄鱼饭，边问：“昨日有什么要事吗？朕昨日的奏疏还没看。”

    偏生今早又有常朝——常朝是三日一次。正月十六日大朝会，今日十九，正好便是常朝。

    可见，当皇帝没有完成‘作业’就要去‘上课’时，不免也要虚上一虚。

    不过好在，她对面的宰相总任百司，且昨日是好好办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