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握忍笑，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赞同：“真是辛苦我们令月了。”

    他们却依旧不顾份面，薛怀义得的时候，就去替薛怀义牵，还称‘薛师’，后来张氏兄弟得的时候，又去替他们牵，把他们夸的一朵似的。

    于是端午前一日傍晚，圣神皇帝久违地接到了周王李显的单独请见。

    那么……婉儿想，她也愿意如师父一般，不要嗣。

    大约是终于懂事了吧。

    于是……

    她不是皇室中人，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

    婉儿一向心思锐细致，很快察觉到，镇国公主的严格，除了教导妹妹，自然也有心底的不安：必是怕自己在产育过程中有个万一。

    如今神都中权势最盛者——

    唯有婉儿笑：“公主近来读书着实刻苦。”

    而官场大面上人尽皆知的事儿，武家人问，礼的官员也就都说了。

    姜握也捧了一盏冰沙：她想起了史册上的武家人，哪怕当时武皇都抬举了他们官，给了他们封王的爵位。

    在跟礼礼官学规矩的过程中，不免打听了许多神都中事。

    想到这儿，婉儿吃了一冰沙，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在旁的神采飞扬的太平。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说是他亲手养的，亲手捆的，又亲手给了严公公。

    若是将来公主有孩，她会帮着养育教导，也是一样的。

    他说的认真，圣神皇帝却有几分唏嘘。

    太平再次叹息：“不辛苦，只是我命苦罢了。”谁让家里有皇位，还耳提面命过‘可以摸鱼但不能真的菜’，只好上。

    就听李显说了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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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神皇帝刚想到‘懂事’这两个字。

    “若有西瓜，也算是一项可观的收成。”

    太平提起这件事，气的连瓜都不想吃了：“他们竟然也敢痴心妄想，与姨母家联姻？！”

    而这条线上，武家人过的无权无势颇为潦倒，想来更是恨不得削尖了脑袋，钻到权势中去，求得庇护。

    而大司徒又没有儿女，那女婿就是儿啊！还怕她不扶持帮衬武家吗？

    据婉儿看：自从镇国公主有，对太平公主的考教与要求比从前更严格了。甚至颇有几分去岁乐城郡公考公主的样——把公主要烤糊了。

    就在婉儿方才走神思考自己人生大事的时候，话题已经转移了，且正好转移到她想的事上去。

    “母亲，你不要把我送去给吐蕃的摄政王后好不好？我不想去当后爹。”

    他不但自己来了，还特意带了伴手礼：两只。

    而听李显说起学校的事，太平边吃瓜边叹一声：“自从开始好生读书，我便知案牍劳形的苦了。”她指了指自己乌鸦鸦的秀发：“我有时候都觉得发少了，姨母看来了吗？”

    太平哪怕知此事必然不能成，但听闻也气的够呛，直接：“这便是癞虫合、虫莫到脚背上，不咬人也恶心人。”

    只看李显能把百姓之事说的这样是，这学也就算没白上。

    然后又从袖中摸一份公文，向母亲汇报，他最近在认真跟着老师学习如何比一能防分瘟的药粉。

    太平又奇：“他们难不觉得自己讨人嫌？！吐蕃到现在为止还未定和亲事，说不定，就是看不上武家那起上不得台面的‘和亲王’呢！”

    反正他们不说，将来武家人门也能打听到。

    武家人虽然被关着学规矩，但小心思是不会少的。

    趋炎附势之心，可见一斑。

    在姜宅，太平对于武氏宗亲的一通‘不’‘痴心妄想’的气话，旁人听了也罢了，倒是李显听了，越想越害怕。

    而婉儿之所以想起这件事来，也是因为，如今外有关于她婚事的传言——

    她想起了从前李显怎么都不肯好生学，把先帝气的，有次都抱怨‘这是儿吗？这分明是刀’。

    姜握看了一婉儿：是的，在武家人看来，她这位大司徒无无女，只有一弟，还是女弟，正是绝好的攀附对象！

    “他们也！”说这话的还是太平。

    若娶此女，与大司徒的‘女婿’就是一样的。

    圣神皇帝：……

    婉儿倒是听笑了。

    这也是百姓收的重要来源。

    如今却也老老实实上了。

嘉禾老师的调查报告，有半数人家——若家中有地十亩，会留三四亩，杂菜、葱蒜、瓜果等，除得供家，有余卖。”

    在座其余人听太平抱怨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