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狄仁杰还是大理寺卿，负责的就是严刑查囤积居奇，价卖米的商。

    已然有不少农去南北市的粮米铺打听米价，准备将今年多收的粮米卖去。

    只会如雨落，雨蒸发，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了无痕迹。

    他们是在王神玉王相的带领，最终完了备灾赈灾事（当然，中间还见了许多回王相刘相吵架）。

    说起来，这朝堂的官位，一级一级的呈金字塔形，越往上走，每一层官员的数量都骤减。

    一来是大司徒这些年挑选擅诗文之人，真是一挑一个准，可见她自己虽珍重笔墨极少作诗，但绝对是雅好诗文的大家。

    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此时狄仁杰想起的是另一个“暗语”。

    狄仁杰至今还记得，那一年姜相因‘病’辞相位，京巡使去了。

    镇国公主在帖中未说明何事，但狄仁杰断案多了，素来有一直觉。

    故而神都外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是镇国公主府送来的帖。

    她多年在朝堂之上，皇储是见过不止一个的。至今，那本因大公李承乾所写的《宝珠传奇》，还摆在她书房的书架上。

皇储难正是如此。

    端午后的田假休沐，是对应麦成熟时节所放的假期。

    而随着姜握离开中书省任大司徒，且从此后由作诗人变为评诗人后，这个的‘心照不宣小玩笑’，最终就会像消失在中。

    现任吏尚书狄仁杰坐在车上。

    这还是先帝在时，有一年朝廷预备关中大旱时，他留来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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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了吏尚书后，才听王相跟裴相说起的——

    朝廷设有专门的平准署和常平仓，就是为了防止‘谷贱伤农、谷贵伤民’。

    而且不是什么诗会、宴饮的请帖，就是一张简单的，私人的请帖。

    故而田假的时候，各署衙歇一歇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等年假后，他们光忙着计算今岁常平仓和价之事，公务就很不轻快。

    再有大司徒的公文，还是很符合圣神皇帝素日夸赞的‘词简英净’‘文约则’。狄仁杰作为一个卷王，每日要看那么多公文，自然是更欣赏简约的。

    往常，见到丰年之景，狄仁杰都会连忘返。可今日，他心中记挂着一件事，心事重重，只是让车快些走。

    说来，虽是丰年，但农也无需担心因粮米多了‘供过于求’而米价过低——

    当然，关于大司徒的‘文采过人’梗，狄仁杰是不懂的。相反，他跟朝上其余人一样是相信的。

    一路行来，听着外的蝉鸣和比往日更闹的百姓议论丰收之声。

    曜初也是读过的。

    以往他听到这些声音都格外喜，甚至不顾夏日炎，每逢田假之时他都会换了百姓的衣裳，自己去南北市各个粮米铺问粮米价，再去‘微服’看常平仓和官吏有没有好好活。

    这大概就是皇室独有的胎教吧：她记得，当年陛有曜初的时候，也是在殚竭虑为朝事考虑，如今曜初亦然。

    他意识就想到了那件事，那件令他十分后悔的事儿l——

    而常平仓中的粮，到了欠收的灾年就有大用了，那时为了防止米价翻了跟似的往上涨，伤百姓增民，朝廷就会开常平仓将大量囤积的粮米市场。

    似今岁这等丰年，为恐粮卖不上价，让农辛苦一年到落个空，朝廷就会面采购粮囤积于常平仓，使得粮米虽价格较往年稍低，但不会让农没有赚。

    二来便是大司徒的弟，如今在中书省的上官书令，当真是倚千言挥笔而就，且藻丽词清，概多典丽。

    或许只有史书之上，在这几人的《臣传》中，会浮光掠影一般提一笔“宗末年，中书令姜沃以应制诗‘调谐律雅，宏溢灵运（时为天后的圣神皇帝亲赞言）’数得佳作灯之赐，诸相为之欣然。”

    车中的桌案上，放了一张请帖。

    日后的宰相不能再懂。

    然而，别说后世人，就算那一场场宴上的其余在场人，也不会懂这个‘欣然’的真正义。

    取宝珠，尤其是持宝珠多年，必受其累。

    比如，姜大司徒真正的诗文平，就属于现在宰相群（甚至拜相颇晚的许圉师都不太清楚）的梗。

    而只有到了一定的度，到一个层级的圈，才能得知圈里的一些‘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