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握也就不再想宋朝的问题。

    库狄琚嘱咐完，裴行俭也认真回答：“好，我知了，必会好生带着火铳营。”

    其实原本，圣神皇帝令他带上秘密训练的火铳营一起征时，裴行俭第一反应是没必要。

    虽说四夷多年未作，看起来各自老老实实，甚至去岁明堂建成后，以波斯国大酋阿罗憾（波斯等国极为期待圣神皇帝肯帮他们抵挡大国的压力）还一起凑钱捐款，要给圣神皇帝立一座天枢纪讼功德。

    看似四夷宾服，但不代表朝中对他们就放弃了戒备。

    这些年，边境将领也源源不断把周边四夷的变动传京中——中原之地在变，四夷列国自然也在发展或是衰落，有的落消亡，有的落吞并扩张。

    而扩张的落总是难免膨胀，有觊觎中原之心。

    比如说后突厥。

    但怎么说呢，若是朝廷报准（这裴行俭还是有信心的，军事学院有专门报专业），如今后突厥的实力与本朝还是相差悬殊的。

    而且后突厥是攻方，灵州重城是守方，裴行俭觉得真用不到火铳，火药就足够了。

    在他看来，火铳可以当成秘密武，以后有大战再用。（后突厥：？你在看不起谁？）

    因此裴行俭曾去回禀过皇帝：一旦拿来用过一次，以后就很难看到敌军对着火铳不知是何，只当是普通铁，然后毫不在意对着铳冲上来的大好局面了。

    圣神皇帝自然也考虑过这件事，也曾与姜握与李文成都商议过。

    但最终还是决定：九年了，与其一直将火铳以及专门训练的火铳营珍藏密敛，等待所谓‘其不意’之战。

    不如将其投实战，去获得宝贵的实战数据。

    并且，火铳拿来用了也无妨，将来还会有‘其不意’之兵，实不必将已经研发多年的初代、二代火铳再只保留在城建署和军事学校的训练营中。

    裴行俭对城建署的研发工作不是很了解。

    但听陛这意思，还有‘过于先不便展示’的军械，他就安心了，非常愉快接受带着火铳营发的命令——

    这可是火铳第一次现在战场上，他也甚为期待火铳营的实战效果。

    只是，见到库狄琚比量了厚度可观的‘观察报告’要求，裴行俭不由：“火铳营不就备有研究员以及数据记录员吗？”他要指挥作战，还要写这么厚的报告……

    库狄琚：“他们记录的是武能，你却是从指挥的角度来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