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留辛幼萍在姜府暂住。直到辛幼萍考过上学校，就可以校寄宿了。

    当然，祖父也替她考虑了意外况：比如她上京的时候，大司徒正好随圣驾西巡安，亦或是旁的缘故并不在洛，那就——辛幼萍看着信上的地址和称谓。

    祖父让她去寻同样已经致仕的宰相，当年的中书令，如今的太原郡公王公。

    辛幼萍记得这位王相，祖父致仕前还带她去拜见过。

    祖父信中写从他还是侍郎，王公也不是宰相，只是司农寺官员时就常坐在不走，这几十年不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那么，代故人照顾一晚辈也是应当的。

    当然，辛相如此代孙女，更主要的原因是：旁的故（譬如时不时想去边境溜达的裴教导主任、公务繁忙库狄相、李相、狄相等）都可能因各朝事不在洛，但辛相知王神玉不会。

    他好容易致仕，必然窝在府中侍草，过他的神仙日。

    而多年同僚好友彼此了解，辛相临去前很放心：大司徒不必说，而托付给王神玉的事儿，也都从来有可托底。

    他不必再担心孙女上京后的事儿。

    次日，辛幼萍呆呆站在姜府门。

    她不是没想过大司徒可能会不在京中，但她真没想过，姜府门会挂着明显的白幡等。

    这场景她太熟悉了，分明是家中有丧仪才会如此。

    辛幼萍知大司徒已然年过七旬，但，但她可是位极人臣的大司徒与尚书左仆啊，她若故去，洛城不会无声无息，一切如常。

    那还有谁能令姜府门挂灵幡？

    是……

    姜府中有穿着素服的女卫走，证实了辛幼萍的猜想。

    果然是前太常寺卿崔朝一月前故去，大司徒此时并不在京中，而是送灵归于安——崔正卿以旨陪葬先帝乾陵。

    且辛幼萍是之后才知，圣神皇帝此时也西巡安不在京中。

    此时她只是有些怔怔站在门。

    倒是留守姜府的女卫，显然极有经验，她也不因辛幼萍是年轻女娘而怠慢，只问她要不要留名帖，等大司徒回洛再递上。

    而见到辛幼萍取的是‘红牌’，留守女卫都惊了一——

    还好她毫无怠慢且留心多问了一句。府上会发的朱木牌可不多，必是重要之事。

    于是她照大司徒之前留的话，并没有让辛幼萍离开，而是带着她皇城东请见皇储。

    辛幼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