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如今蒸汽机的效率依旧是低的，低到如果烧好一的煤炭驱动蒸汽机，再让蒸汽机用于挖煤，那么……还是略有些赔本，挖来的煤可能都不够烧的。

    比如说她为了增加活的密闭，已经用各材质实验过，甚至麻绳浸桐油、麻绳浸蜡等复合材质试验都试了，前前后后了不数百次的试验，但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因陈稳也不上朝，她就是单纯的研究人员，她对皇储唯一的所求，就是两人初次单独见面时她祈祷的那样……不要断掉她的经费。

    曜初端起了碗。

    后来，陈稳见到她也不怎么张了，两人渐渐有了特殊的‘君之淡如’似的友。

    曜初就来城建署走了一趟。

    于是蒸汽机专家陈稳，第一项实用的‘发明’，就上了餐桌。

    只是战战兢兢。

    陈稳第一回 单独见皇储时，自然还是有些张的：尤其是，距离皇储上回跟着大司徒过来，已经过了大半年，她却并没有什么飞跃的步可以汇报。

    “机大了，总会问题的，不是这儿不够好，就是那有待改。”

    这还是姜握提来的，其实她也不知汽锅跟蒸汽机的原理有多大关联，但看到蒸汽机咕嘟嘟，她忽然就想起了汽锅。

    虽然这样想有对不起陈研究员，但她真觉得，自己那绷着的疲倦，似乎在这一页页失败的实验日志中，得到了一定的安抚。

    而且……如果要说的话，这几年她也不是没一个实用的研究——

    于是，她这里虽然人手不多，但每月算‘办公用品费’，她这里用量都很大。

    在她发现皇储没有这个意思后，陈稳就安心了。

    于是这几年，她时不时会来这里静静心。

    汽锅。

    陈稳此时边取过胰洗手边：“殿更喜喝汤，所以今日的已经蒸炖了两个时辰了。”若为了吃，则要炖的时间短一。

    几年前，曜初又有一回觉得倦乏。

    陈稳在心底默默祈祷：不会的不会的，大司徒特意调过蒸汽机的潜力，哪怕我屡试屡败，皇储应该也不是来缩减我研究费用的。

    偌大家国，真是不知哪里就会一问题，容不得人松一气升起垂衣拱手而治的心思。

    她会的。

    而那时姨母偏又随驾西巡不在洛。

    她看的太久神太专注，以至于陈稳都有‘稳不住’了：皇储不会是觉得她太浪费纸和铅笔了吧，确实每一回试验她都会记得特别详细，失败后还会有许多想法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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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曜初一页页翻过陈稳厚厚的实验日志。

    她想起，此番姨母离开洛时，已然是发如霜雪。

    故而曜初这两年过来，还时不时会吃个汽锅——自然是曜初提供的，如今都已经注册成了商标的周王。

    并且，她还需要大量的纸用来绘蒸汽机运作原理，以及各零件的图。

    曜初，忽然：“姨母也更喜喝汤。”

    她独自闭目养神时，忽然就想起了城建署，日复一日守着那或许几十年都没有什么成果的蒸汽机研究员。

    是昨日就送了来，两人也约好了时间。

    陈稳也知大司徒府上白事，此时静默片刻后，盛了一盏汤轻轻搁在曜初跟前：“殿亦是失去至亲，监国之余也要保重自。”

    当时曜初的心思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