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租屋的沙发上，秦晏平躺着，有要醒来的趋势。

    顾城后退一步，不动声地卫生间洗漱，几分钟搞定了一切，披好外就往外走，关门的时候轻手轻脚，怕把秦晏吵醒。

    他想，昨天夜里才发生了那事，现在秦晏怕是本就不想见到自己，但两人又同在一个单位，今天还得一起工作，避而不见倒是有说不过去了。

    那就只好先行离开，其他的事，等上班的时候再说。

    早上七，秦晏睁开睛，双手撑着沙发边缘坐起来，意识往房间的方向看过去。

    租屋不大，一就能看见全。

    他没有看见顾城的影，穿上拖鞋去卫生间刷牙的时候不由得无奈一笑：小崽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太重，先走了。

    秦晏想自己和顾城的关系大概就到这儿结束了，顾城说白了也只是一时兴起，又或者是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并没有遇见过秦晏这样温和的男领导，一时之间分不清什么叫好什么叫喜，压也不能确定到底喜男人还是女人，脑一就表白。

    等顾城再过个几年，接的人多了，就会知当初那个跟秦晏表白的自己到底有多蠢。

    “除去工作，他可能不会再主动跟我说话了。”秦晏盯着镜喃喃。

    八半的刑侦支队，各科室所有工作人员都陆续到岗，各司其职。

    秦晏在支队楼看见顾城的托车停在门，验证指纹办案区后却没有在大办公室里找到顾城。

    于是他随手拦住正端着馄饨汤要倒掉的金琳：“看见顾城了吗。”

    金琳心一惊，手一抖，纸盒碗里吃剩的馄饨汤洒在地上：“秦秦支。”

    秦晏避开地上的馄饨汤：“我有那么可怕？”

    “不不，不是，”金琳赶调整好面表，莞尔，“不可怕——您找顾城？”

    “找他有事。”秦晏说。

    金琳指了指视侦组的方向：“一大早就来了，一来就钻技术大队跟人家筛监控，也不知什么风，我们叫他都不带应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