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社会在某程度上来说早已成为量社会，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各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每天都有人生，每天都有人离世，而最能博取球的不是一个人离奇的死亡，而是其他被杀——

    因为被短视频和各大量麻痹的网友早就见惯了各地的新闻，又或许是人与人之间从始至终都隔着一堵墙，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东西，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死亡而痛哭涕，但是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为猫或狗的死亡而愤怒、哀伤。

    也许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浅薄，猫狗带给人的神抚就显得弥足珍贵。

    金琳重重地叹了气。

    苏柒拍拍她肩膀：“没事的，死者的正义有我们这些警察伸张就好了。”

    “替本就有罪的人找到杀他的凶手，也叫伸张正义吗，”顾城忽然开，“李国生前可不是什么好人。”

    苏柒笑了几声，没说话。

    秦晏用手里的文件袋敲他一：“这是警察该说的话吗，好你分的，其他的自然有法律审判，不着我们心。”

    “走访的时候，街坊邻居都说李国婚前是个小混混，婚后家暴前妻，离婚了还不安分，天气一就光膀上街挑逗姑娘，”顾城轻声说，“其实我觉得死有余辜。”

    “闭嘴，”秦晏厉声，“李国就算了有违德的事，也不该由你指指。你是调查他死因的警察，不是大街上无聊的吃瓜群众。群众可以议论他，但是你不可以，你要的是把杀他的人找来，告死者、告死者家属，而不是跟普通市民一样听风就是雨！”

    顾城抿了抿，声音小了些：“可他——”

    “我知，你觉得他不是个好人，”秦晏住顾城肩膀，“但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人是可以被定义的，可以被定义成好人，也可以被定义成坏人，人在定义他人的时候，也在被他人定义。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是非善恶。李国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发指，我也讨厌这样的人，可我们是警察，我们在面对案件的时候，不能有，更不能有个人绪。”

    顾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