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了，”吕祥林咂摸一会儿，忽然抬眸盯着宋绵竹，“李国的死，能查多少是多少，抓到凶手就够了。从以往的刑侦经验来看，他的死可能只是被亲朋好友仇杀，凶手找到后这案就算完。”

    宋绵竹轻轻抿：“那如果不是呢，如果他的死跟这个暗网有关系呢。”

    吕祥林：“到即止。”

    “为什么！”宋绵竹不自觉攥了拳，“如果他的意外真的跟这个暗网有关系，那就证明我们当年的猜测没有错，顺藤摸瓜去，就能揪当年用三百万元换师父一条命的罪魁祸首！”

    吕祥林声音也跟着大了些：“你太天真了！那亡命徒是你说抓就能抓的？这里有多你知不知！”

    宋绵竹圈微微发红：“哪怕只剩千分之一的可能，那也足够支撑我起底当年枪击案的信心。”

    两人互相对峙着，谁也没有退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绵竹呼重。

    他定定地看着吕祥林：“吕局，我不信您心里对当年的案没有半分疑影。”

    吕祥林：“当年的案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宋绵竹双手攥着拳，“如果当年的事就这么放过了，师父的牺牲到底算什么！秦晏受伤留的后遗症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上嘴一碰就能把当年的事翻篇，那些因伤病而离开警队的兄弟又该找谁讨回公！”

    吕祥林微微张，一句话也没说。

    宋绵竹继续：“那些离开这个队伍的兄弟们原本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可结果呢？结果他们的半辈哪一个不是在椅和病床上渡过！他们的妻儿女又该找谁伸冤！师父牺牲之后，师娘和孩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跟咱们见面，甚至连逢年过节也不打招呼，您真的觉得她们什么都不知吗？”

    “其实她们什么都知，她们知师父的牺牲不是意外，”宋绵竹说，“可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人替师父辩白过一句，所有人都说这只是枪支走火，当年的案卷上去后，再也没人过问那些更层的东西，罪恶的沉疴永远埋葬在地，不见天日。”

    吕祥林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端起桌角的茶缸，却没急着喝。

    也不知他到底在琢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