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粤东的，大，您是在滇南车吗？”

    大喜笑颜开：“这多好啊，顺路啊！哎我说傻大个儿，你这有手有脚的，咋跑恁远去工作呢，家里事儿啦？”

    闹腾的车厢里，到是小孩的哭笑声和人们的说话声。

    “可不，在滇南了，又要坐途客车去夏，远着呢。”

    那大也毫不忌讳，大概是个快人，拆了方便面就把拧开倒袋里，自来熟地说：“哎，傻大个儿，你这是去旅游，还是去找亲戚啊？”

    被叫了一回傻大个儿，顾城愣了愣，转而一笑：“您留着自己吃吧。”

    “哟，巧了不，我也是，”大叹了气，“这年工作难找啊，我这刚生完孩，上一份工作丢了，家里上有老有小，开销又大，我丈夫人常年在外地，赚不到几个钱，不然我也不至于坐这二十八小时的绿车大老远跑那边儿去上班。”

    顾城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又：“我也要去夏。”

    绿火车里有形形的人，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聊得很腾，行车速度缓慢，沿途的风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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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顾城想了想，说，“我去找工作。”

    那大一儿也不怀疑，甚至丢了块压缩饼给他：“你家可真惨，我吧，我至少还有个孩，生活还算有儿盼。”

    大：“你爸妈都不在啦？”

    大摆摆手：“柳江的，我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了。”

    “找不到合适的。再说我们这条件，谁家看得上啊。”

    顾城坐在过边，两张开着，行李箱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和别人的编织袋一起放在中间，旁边的大看他穿得不像过得很好的样，主动拿自己的方便面递给他：“哎，那傻大个儿，吃不？”

至于吗，哎哎哎哎哎！”

    “你们哥俩都没结婚？”大问。

    一路上，顾城和那大聊了多，越聊越确定，那大估计跟李艳芳是一类人，都是被骗去夏的。或许大发的时候抱着无限的希望，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甚至也许还在想，等第一个月的工资来，她就可以把钱汇到家里，拿去给家人改善生活。

    “嗯我得养我哥，”顾城脸不红心不，把秦晏说成自己哥，谎话那叫一个张就来，“我哥不好，我家人都不在了，我和他相依为命。我想赚大钱，改善改善生活。”

    顾城乖巧地：“这么多年，只有我哥对我最好。可他得了白血病，家里所有积蓄都用光了，我没别的办法，偶然在网上听人说夏那边有工地要人，我就想过去碰碰运气。”

    顾城了：“您是哪里人？”

    他想，秦队，实在是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