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不知？”王姝眉皱起来，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你方才说的什么表姑娘？”

    袁嬷嬷知的这么清楚，还是听张妈妈这碎嘴的说的。

    面对王姝的问题，她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她心里明白，若这个韩家合理地表姑娘往后要在西北留来，自家主是肯定要跟她打的。自家主早知其实更好，早防备。姜嬷嬷犹豫了片刻，将萧衍行一个多月前，从南边接回来一个表姑娘的事说给王姝听。

    不过为了给韩家表姑娘一个面，有可能会给一个名分。

    姜嬷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王姝这模样，本就不是为这韩家表姑娘恼火。心里疑惑若不是这件事，主又是为何？

    说起这事儿，袁嬷嬷也心疼：“表姑娘直，不懂后宅那些弯弯儿。这几年，被邹辰彦那表妹妾室骑在上欺辱。孩落了两个，人也得不人不鬼。听说上好些伤……”

    “是的，听袁嬷嬷说，就在河村。”

    “……你瞧，我说着说着就说歪了，告诉你这些，倒不是说叫你可怜表姑娘。”袁嬷嬷心里自然是向着王姝的，韩家表姑娘再可怜，王姝才是萧衍行心里喜的人，“表姑娘这遭遇，主爷的，是决计不会将人收房中的。”

    “主不给爷递个信儿么？”姜嬷嬷就没见过这么沉得住气的女，自家小君这心，怪不得跟旁人不一般，“为了小事伤了分不值得，何况主肚里还有小主呢……”

姓邹的人家。”袁嬷嬷娓娓来，“那姓邹的原本是韩家二房孙的同窗好友，多年前来韩家送节礼，见过表姑娘一面。当便对表姑娘上了心，要求娶表姑娘。”

    “表姑娘嫁邹家，邹家攀着韩家的人脉往上爬，俨然有了惠州第一大的名望。邹家人份涨船，韩家却因为被皇帝打压日渐凋零。这邹辰彦便曝了真面目。将养在母亲膝的表妹给纳了屋。那表妹听说自幼寄养在邹家，青梅竹，分很是不一般。两人早就搭到一起去，往日不过顾忌着韩老将军还在没敢太嚣张。韩老将军一死，他们便也光明正大起来。”

    姜嬷嬷还在等着王姝说些什么，结果就这么轻飘飘一句便没了。

    “……

    须臾，又放松了来。她：“嗯，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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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绫人羽的信要到吕黎的手上，差不多要一个多月。

    冬日里传信比较慢，受大雪天气影响。估摸着等吕黎有动作到京城朝堂给反馈，也得来年四五月份。这期间，就是将江南动静闹大的时候。王家还保留了一批证，涉案的几个人也被控在镖局的地牢。只要舆论渲染得到位，这桩案的结果是板上钉钉的。

    这是袁嬷嬷没说的未尽之言，姜嬷嬷自然也听懂了。

    王姝握着笔的手缓缓地了。

    “那又如何？”王姝冷淡，“我王家又不是养不起。”

    “当时韩家人是不同意这么婚事的。倒不是说瞧不起邹家的门第，而是韩家姑娘素来跟外世家教导来的贵女不同，颇有些像男。韩家辈怕姑娘不讨世家的喜，偏向于在中寻适龄的儿郎。奈何这姓邹的会耍手段，愣是耗了两个多月的功夫，把表姑娘给哄了去。”

    “主你莫不是还在为表姑娘的事恼？”姜嬷嬷有一日憋不住了，没注意问了。

    姜嬷嬷一看她这神态，心里顿时就是一惊：“主不知？”

    王姝这么埋事，丝毫没有跟萧宅服的架势，姜嬷嬷看在里急在心里。几次试图劝一劝王姝，有些事不要太较真，但每回话到嘴边还没说，就已经被王姝给堵回去。

    王姝一愣，抬看向她。

    风声一传来，动静闹得大些。声势浩大，这桩案才不会被人悄无声息地掩瞒去。

    虽说萧宅的后院本就有其他妾室，自家小君也没怎么在意过。但那些人跟这个表姑娘还是有不同的。将来若是小君跟表姑娘起了冲突，怕是不一定能讨着好。

    两人四目相对，姜嬷嬷心里闷了一气。

    “表姑娘？”

    外的事王姝不清楚，她这边既然已经给绫人羽引荐了，吕黎那边就该替她事。这件事就需要绫人羽去运作，到吕黎要怎么事到皇帝的跟前，那是吕黎要想的问题。王姝这边则尽快给江南的掌柜飞鸽传书。让他们将先前查到的东西、一一放风声来。

    王姝心里冷不丁一咯噔，眉拧了起来：“人如今安置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