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涵妹妹，若是选择了改换姓，嫁人。以陛的，必然会为我等寻良婿。若是有个知冷知的良婿，是不是比在里更自在？”柳如慧顿了顿，又问。

    “陛确实会为咱们寻良婿，但人心这东西，难测啊……”

    不是梅氏看低外的男人，实在是自古男儿多薄幸。像陛这等只一人的毕竟是少数，何况陛是有病在上的。虽说她们不知王姝到底有什么特质让陛克服了病症的扰，叫陛另相待。但外的男人是肯定不似陛这等品行，也不似陛有这等特殊病症在上。

    三妻四妾，通房小星儿，只要是士族，肯定是不会少的。士族的男自十三四便安排人房里伺候，十六七才议亲。哪怕品行端正，后宅也不会像陛的后这么清净，缺人儿。

    “若是遇到那等会装腔作势的，对妻好，但也对旁人好，那嫁人与在后待着有何区别？”

    “……还是有的。”柳如慧想到王姝的孩，“至少有自己的血脉留来。”

    梅涵儿不说话了。是这个理儿。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屋里静悄悄的。

    “那林侧妃不是改换面嫁人了？”柳如慧突然想起了林氏，又开。

    “当初陛遭难，林家将她接走。我听说她如今成了林家庶的姑娘，嫁了个寒门士。不如叫娘家人打听打听，瞧瞧林氏如今如何？”

    说着，两人还真的私里安排人去打听。

    这一打听，得来的结论是意料之中。林氏在四年前受不住家里人的劝，还是嫁了人。爹娘，心替她挑了品貌才能都不错的寒门弟。有家族照看着，林氏哪怕是老姑娘还是庶女，嫁寒门也过的不错。但这不错，也只是相对于京中其他女来说。

    那寒门夫婿家贫，倒是房里没什么伺候的妾室。但有个霸的母亲和一个与她母亲一个鼻孔气的小姑。母亲不通文墨，又忌惮媳妇官宦之家，时常就想招儿压一压这贵女媳妇。

    这小姑呢，看着文文弱弱，掐尖要的本事是一分不输。经常与她母亲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地给林氏气受。林氏本就不是个温和，兼之又没什么心儿。时常被这母女气得团团转。

    这一家其实没什么家底，就是靠林氏的嫁妆养着。林氏既钱又力，还得受这婆母小姑的气。便是门也拿这霸婆母没办法，古来孝大于天。婆婆就是压在她上一大山。她受了气也没办法跟夫婿诉苦，夫婿只会劝她忍着。

    林氏的遭遇被娘家这么一说，柳如慧和梅涵儿都傻了。

    这跋扈的林侧妃都能受气，她们嫁，少不得也在后宅受气。何况陛要挑，也不会挑差的。世家大族的后院就更复杂，人心叵测，日怕是会更难。

    两人又一次沉默了。坐在一瞪，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不然，还是在里待着？”梅氏这时候倒是羡慕起杨氏，她脆的很，一锤定音留来。陛也不吝啬，赐了她从二品妃位，如今是杨妃。

    “我与家里再商议商议。”柳如慧还是犹豫。

    她们柳家跟梅家可大不同。梅家，她柳家就不一样，后宅安宁，兄弟妹少有仇怨。她爹虽有妾室，但都越不过母亲去。柳氏自幼看着父母和睦，心底是盼着有个贴心的夫婿的。想想，当初若非先皇后了她太府，她如今早已孩饶膝了。

    若说不怨萧衍行是不可能的。她当初也不愿太府，被迫了府，陛却不愿碰她。但若说恨吧，也说不上，毕竟她也不敢说自己嫁的一定是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