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选了让我陪他沿着河走走。所以他自己解决不了这一切。他只能着这副镜回家去，明天再着这副镜上学去。运气好的话，屈妈妈会再给他一副镜，在一个充斥着补习班的周末，找一个本可以喝一杯茶的间隙。

    屈妈妈姗姗来迟：“椎！哎呀，这次又麻烦你了……”

    屈辰冽不起来。我的手开始局充血。我的愤怒也开始局堆砌。我没有说谎，熟悉的跟鞋踏踏而来，他就好像突然醒了一样直了脊背。我收回手。

    “这副镜是谁给他挑的？”好像他挑的不是一副镜，而是一副面。屈辰冽没有选那经典的蓝半框镜，那一看就是好学生的镜。他选了一副有着的黑边框的镜，这让他看起来不够聪明，不够乖巧，但也和帅气或者可无关。甚至也不显得痞气。他看起来不不类。

    闹的母俩走了，我走去地铁站坐地铁。地铁站也好白。白突然变得刺了，它怎么这么亮。是不是我有视疲劳？同事抱怨说一直盯着电脑就会变成这样。

    “我是近视，看不清远的，又不是看不清近的……”

    我初中的时候见过的河。那个时候河绿得更浑浊，像堂吃剩了的海带拌绿豆汤的颜。彩的垃圾卷在草里随波逐。

    河在左边。

    车还没来。等候的间隙，我闭上睛，就是不远的黑黢黢的桥，它要把一切都去。我控制自己移开视线，像在用手柄远程控镜，僵直而缓慢，但终于落到地上。河的地砖是白的。

    “这怎么好意思！”屈妈妈急匆匆地走过来，作势要掏钱，“这副镜——”

    很便宜。这就是屈辰冽选这副镜的初衷。他不想我的钱，不想他妈妈的钱。他想自己解决这一切。扣除几位大朋友的首充重置，这零钱是他仅存的钱。

    她没有问屈辰冽经历了什么。她没有坐来。她把包重重地丢在玻璃柜台上，发瓶瓶罐罐会碰到一起的声响。柜员被吓了一，我被吓了一，我们以柜台为界各自退了一步。屈辰冽没有。他大的，圆的躯只是瑟缩了一，就僵住了。

    “小弟弟呀，这位说得对，还是先停一吧，你的睛都要贴在作业本上了。”柜员也急了，或者说她比我更急，我睁睁地看着他的脑门碰在我的掌心，手掌很快被他的压得很痛。我不知要在这个时候开手。椎也会撒似的把枕在我的手心，然后很快便不满足一样挪过来亲吻我。我才知他很轻。

    ……不是实验外国语。

    我听不去了。柜员匆匆拿来了屈辰冽好的镜，在屈辰冽上试试的时候，屈妈妈再次发质问，在我听来有尖叫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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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写了，你连镜都没有。”

    “快起来。”我说，“你妈来了。”

    “没事的，屈妈妈。”我笑，自然而然地走来，示意她坐这小店里仅剩的另一个座位。

    她开始细数屈辰冽的罪过。他去同学家里玩，超过了约定时间，不和家里报备。他课留来打扫卫生，没有告诉家里人。他在书店看书忘了时间，连电话也不接。他在补习班了课去买茶，走到了司机师傅没看见的地方。他差走丢了，就为了一个气球。

    “他这个很不错的。”我听到我说，“他试了其他几个，我觉得还要更差。”我看了柜员一，毫不犹豫地把这家店卖了，“就这个算了嘛，先应应急。屈妈妈你先带他回去写作业，我把钱付了。”

    “我，我喜……”

    非常刺的白。那个时候河是新造好的，上面甚至还有光会闪闪发亮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