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跟你们承诺过，要好好照顾乐知。对不起，是我没好。他应该告诉你们了，我们正在办离婚……是我的错，跟他没有关系。”

    他顿了顿，又说：“我还想跟你们要个机会，要个以后每年都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说话的机会。”

    文乐知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程泊寒会这么说。但是对方话不停，他也不好阻止，只是神明显有不安，不知程泊寒还能在父母面前说什么话来。

    “我最近总是睡不好，乐知不在家，很冷清，我不想回去，也不敢一个人待着。”程泊寒旁若无人地说，“我这半生，原本很多事不在意，之前争，只是为了活去，之后争，就是为了能和乐知在一起。”

    “可乐知不愿意了。”程泊寒话里带了些可怜，语速也慢来，“我常常想，喜他的人那么多，他凭什么要喜我？我他，他就得必须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他肯像我他一样我，哪怕是一，十分之一也好，百分之一也好。让我什么我都愿意。”

    一炷香都要烧完了，话还没说完。这里已经变成程泊寒的心声吐和表白忏悔现场，文乐知几次试图打断都被无视。他又不能独自离开，只好打着神旁听。

    “可是他不肯我，就算一都不肯。”程泊寒说，“我控制，是变态，我都知，我希望乐知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这让他很痛苦。之前，就最开始那一件事我改不了，你们知原因。但之后，那些不好的言行举止和思维模式我会改，以后都不会让他痛苦了。”

    文乐知简直要听不去，程泊寒这个人，说话毫无顾忌。他往前走两步，刚要打断，又听程泊寒说：

    “我很煎熬，快要死掉了。”

    “想他想得要死掉了。”

    第48章 直球

    在电视里的新年钟声倒计时中，程泊寒十分克制地张开双手，文乐知踌躇了一小，上前半步抱住了他——

    像朋友那样的一个拥抱，很简短，甚至双臂都没用力，只是虚虚拢了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