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小一的远房表弟问他：“乐知哥，我打算考你们学校的研究生，有两个导师拿不准，你帮我看看吧。”

    小表弟低思考了一会儿，又问文乐知：“乐知哥，我去了y大之后，能去找你吗？你带带我。”说罢看了程泊寒一，有言又止的样。

    初二是程家的家族聚会日，平常走动的不太走动的、本地的外地的亲戚基本都来全了。去年那时候他们刚结婚，文乐知也在初二这天跟着程泊寒应酬了半天。今年他们闹离婚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所以文乐知跟在程泊寒后面家门的时候，有几个不常来往的亲戚还惊讶。

    了门，文乐知很有礼貌地喊人，又给程秉烛送了新年礼，是他自己临的苏轼的《寒帖》。他很有心，这行书容不太符合新年节庆礼，所以文乐知还送了一方老坑砚台，上面雕了麒麟献瑞。

    到这个份上了，若还看不来程家的风向标在谁上，这些人就白这么大了。于是，再和文乐知打招呼，就都端了小心翼翼和讨好在里面。

  两个人在文家吃完午饭，便往程家去。程泊寒看起来心不错，一路上虽然不声不响，但眉隐隐带着笑。

    小表弟也正是这个意思。在场的人没人敢提他们要离婚的事，之前文乐知遭遇绑架的事也没人不开非要提起来霉。小表弟人憨了，说话没多么思熟虑，他就是想知文乐知离开了程家，他还能不能去找对方玩。

    程秉烛是东坡迷，开开心心收了礼，当着人面就打开了，先是夸了一番文乐知的字，又夸砚台得心意，说得文乐知都有些脸红。

    文乐知猜到他有些话大概不好意思明说，自己和程泊寒离了婚，就和程家没什么关系了，程家亲戚再找来，怕自己不兴。

    文乐知恰巧知那两个老师，便给小表弟说，两个老师都是业权威，一个重学术，一个重实践，关键看小表弟怎么选。

    那个表弟文乐知认识，着一副镜，看起来有憨，和程家一众公哥儿不一样。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有人闹他：“四叔不是让你毕业之后去公司吗？”

    “我和爸爸说好了，先读书。”小表弟扶了扶镜，转又看向文乐知，报了两个导师的名字，还说了一个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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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酬了好一阵儿，程泊寒看文乐知累了，便带他去偏厅休息。几个和程泊寒同辈的人正坐在那里闲聊，看到两人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那几个人比程泊寒小，都有怵他，这会儿见人来了，也不好直接走开，只好和文乐知多说话。

    说的都是些场面话，什么学习累不累，最近怎么样，哪一天开学之类的。文乐知一一答了，也会顺着话题问几句，总来说气氛还算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