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霍无归接通了电话：“喂，妈，对不起，今晚来不及回来了。”

    简沉猛然想起，法医室的魏主任说过，今天是霍无归妈妈的农历生日。

    果然，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度过了一个风平浪静的童年，被着大。

    一秒，简沉听见霍无归嗓音低哑：“谢谢您和爸替我去给父母扫墓，我母亲一定很喜您送的。”

    简沉梢一，瞳孔猛地收缩——

    什么？

    扫墓？

    简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所有揣测的都是错的。

    杨俭和老魏谁都没有说错。

    上个月是妈妈的生日，而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霍无归竟然和他一样失去了血亲。

    可他竟然从颠沛离的命运里，从泥淖里，成了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样。

    简沉喃喃：“可真是个圣人。”

    第6章 海

    “我会让恐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翌日清晨。

    值班室里响起广播声：“现在是早上六，上月，鮨原日料因品安全问题整改……”

    “啊！”被广播闹钟惊醒，李仲洋从值班室床上一骨碌爬起来。

    窗外灰蒙蒙的云霭里透朦胧曙光，值班室空无一人。

    “奇怪。”李仲洋挠了挠蓬蓬的发，“简法医呢？”

    腐败尸解剖室里，几台红外应紫外消毒灯、空气消毒机连轴转了一夜，噪音此起彼伏，得人脑袋嗡嗡作响。

    降腐败解剖台上，刺目的无影灯也开了整晚，简沉放手里的肋骨剪，隔着防护服转了转酸疼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