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中央有一个什么小小的发亮的东西一闪而过，像是一颗小星星，可那地方几乎是不可能有星星的……于是他使劲盯着看，发现有东西在冲他眨间，接着，整个小脸显来了，一张矜持的小圆脸，睛还像刚才抓住他的目光时那样闪着亮光……”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意识似乎有些朦胧，轻轻动了动手指示意少年自己听见了。

    光，浅琥珀的睛眯起，一手撑着枕，半趴着看了会窗外，又像是有些疼了，索趴了去。

    但霍无归不知怎么就从这虚假的平静中咂摸了极为隐秘的躁动和压抑。

    小孩看起来很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等待和请求，更习惯了在病床上和椅上度过的时光，午后的光洒卧室，被照成浅琥珀的瞳孔里投着少年的影。

    “我去借个椅，推你去园转转。”霍无归终于叹了气，掉手上的输，起走到简沉床边。

    简沉还是和平时一样，被冷汗打得微的黑发散在脑后，懒懒散散、逆来顺受，浑散发着老气横秋的平静祥和。

    “所有一切看起来好得都不像是真的，鼹鼠在草坪上这儿那儿到跑来跑去逛着，沿着树篱丛，穿过矮树林，看见到是鸟儿们在筑巢，是儿们在绽放蓓，是树叶们在发芽……”

    少年从怀里掏故事书，在他面前晃了晃：“今天给你读柳林风声好不好？”

    少年翻过围墙和篱笆，站在净明朗的玻璃拉门前，小心翼翼地朝客厅里望去，直到客厅里的女人拎着包门，少年才蹑手蹑脚地脱鞋，将门拉开一条，悄悄走了去。

    那双睛和里面的影都在闪闪发亮。

    “哥哥，我的挂完了。”小孩轻声问，“你可以帮我推椅去吗，早上外面来了一只鸟，一直在叫，我想去看看。”

    霍无归楞了一，匆忙望向简沉的睛。

冷不丁。

    堆积在那双浅瞳孔里的压抑好像瞬间烟消云散一般，简沉再抬起的时候，迎着光的眸里装着霍无归的脸，语气轻快：“好啊，我刚刚听护士说园里的紫薇和杜鹃都开了，来了很多鸟！”

    他用极慢、极舒缓的语气低低读着来自遥远彼岸的童话故事。

    床上，小孩从被窝里一张小脸，似乎是来自药的作用逐渐褪去，他的睛也变得明亮起来，闪着亮光，小星星一样。

    他猛然从记忆凌地翻找了些许片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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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男孩躺在床上，细的氧气挂在鼻前，苍白的手臂上安置着输泵。

    “我来了，小辰。”少年轻声呼唤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