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品厂招工一般是给每个公社拨了名额的, 是同一公社竞争择优, 不是全县择优。”

    姚娉婷顺着她的话推测, “要是全县一块儿选的话，录上的肯定都是县城里的人了。”

    毕竟大队上多的是没上学的人，县城却大都是读过书的，哪怕是吊车尾，也比大队上的人瞧着懂得多。

    赵胜男着，“所以知青的名额应该是跟大队分开的。”

    说完分名额的事儿，她才定决心，郑重对宋满冬，“满冬你就放心去吧。其他的问题我也帮你问了，大队上说只要能考上，就开介绍信，不会拦着咱们的。”

    宋满冬迟疑起来，她虽然一直想着有机会就离开，可真有这样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却犹豫了。

    河东大队没她想的那么糟糕，甚至她已经渐渐习惯、喜上了这里的生活。

    理智告诉她应该把握机会，可她心底又带着隐忧，县里的日未必会有河东大队这么自在。

    宋满冬心底权衡着，难得没能立刻作决定。

    她看向其他人，“你们什么想法？”

    赵胜男不必问，她就是为了建设河东大队才乡的，肯定是不会离开。

    “我这果树还要三年呢。”江志农推了推镜，“而且我爸妈也支持我研究一，说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多时间来尝试了。”

    姚娉婷纠结了，“其实我心里有儿想法了，我想试一。”

    “再说了我手脚的，工厂也不合适。”

    赵胜男好奇的看她，“你什么想法？咱们天天在一起怎么不知？”

    姚娉婷不肯说，“等过完年再说吧，我还不知能不能行呢。”

    “要是不行，明年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她偏过，“方宛，你要去试试么？”

    方宛摇摇。

    “试试呗。”姚娉婷怂恿她，“你这板天天活都吓人的。”

    方宛犹豫了，小声说，“我背景审可能过不了。”

    被几双睛齐刷刷盯着，她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什么犯罪，是我家里人的成分有问题。”

    “我原本考上了家里那边的文工团，就是份查没过……”

    她说着声音低了来，“你们要是介意的话，我……”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姚娉婷嘴比脑快，说完才琢磨起她说的什么成分问题。

    宋满冬不怎么担心，“要是真有问题，大队也不会收你。”

    张大队虽然一直瞧着都是脾气和善，好说话的模样。

    可几次打来，早发现他不似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啊。”赵胜男着，“坐牢的人都尚且有悔过自新的机会，你这就是受到儿牵连，不碍事儿的。”

    方宛，松了气，“但是我怕真什么意外况，叫人议论起来，品厂的事儿还是先算了吧。”

    “我有家里帮忙，自己也能活，在大队上过的好的。”

    姚娉婷觉得遗憾，但也没劝她，方宛细腻，怕是听不了别人一直说她。

    宁愿苦儿，也不敢随意试探。

    不用他们问，徐清已经主动说了，“我这两年没有去县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