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些，陆昭视线瞥过墙角摞着的画，又看向一旁立着的柜。

    神游似的回到二楼，陆昭还有些茫然。

    他突然有些慌，两步退了房间，把房门带上。

    还有那幅画……

    画纸上是一幅油画。

    陆昭僵着，用角余光偷偷去瞥画架上的画。

    手撑在另一人的肩膀上，拧着朝后面看，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双睛在昏暗的灯光，亮得像星星。

    直到踏这个房间，陆昭微急的呼才稍稍平缓来。

    所以那三盆，当时都是赵在照顾吗？

    被画的少年只注意着后。

    陆昭低又看了一。

    他转去看椅。

    而作画的人，却偷偷从玻璃门的倒影里注视着他。

    他走到窗台前，拿起一个盆看了看。

    陆昭抱着这个盆，有些愣神。

    吃晚饭打牌，有人输了被罚在台舞。

    陆昭不敢继续看了。

    后来，陆昭把这盆搬到了二一班门。

    这椅……怎么那么熟悉？

    这玩意怎么还有回收的？

    画架偏移了一些，上面垂顺的布料，画纸上的容暴来。

    不小心踢翻了那个砖红盆。

    当时胡广他们几个来他家吃饭。

    陆昭把盆放回窗台上。

    还没等陆昭心神来思考，便有又觉到不对。

    终于在其中一个的底，看到了个缺。

    原本的锋利的缺，在时光的作用，已经变得平。

    昏暗的光影，少年似乎趴在谁背上。

    还有跑网吧时，巷里扑面而来的气。

    昏暗的网吧里，他被老陈的声音吵醒，拽着赵的手臂低声央求，又趴在这人背上从网吧匆匆逃跑。

    陆昭甚至能到掌心里，少年瘦削却结实的肩背骨骼。

    画的是个人，但陆昭认不清，只知依稀是个少年。

    他站在那里没动，心脏却失了控一样在腔里狂，血加速被运送到四肢百骸，以至于陆昭指尖都有些抖。

    程冕……存着他们班外面的盆什么。

    来年天就不知被谁分来两枝，三盆都开了，在走廊里郁郁葱葱，张牙舞爪。

    这盆得很茂盛。

    曾经，赵送了他一盆玫瑰，当赔罪。

    他后退几步，坐在了画架前的椅上。

    砖红的盆，底印着家店的名字。

    盆底磕了个角，刚好磕掉了半个店的“店”字。

    陆昭把三个盆挨个拿起来看。

    一动，碰到了画架。

    陆昭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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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田珍生日，陆昭连带着那朵百合，一起把抱到了家里。

    玻璃门方隐约有两个大字，写着某某网咖。

    他匆忙弯腰去捡地上的白布，捡了两才捡起来，又匆匆盖在画上。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玻璃门上的倒影。

    陈年的记忆一瞬间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