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小在这儿等着我呐。”

    他们个个目不斜视，因此都没看到，临街的魏府大门墙青瓦，蹲着一青衣佩刀、一灰衣提剑的两个年轻人。

    虽说两人在速度上不分伯仲，可徐凤年终是落了乘。

    可以说，陶潜稚是北莽朝廷中，被各方势力都看好的青壮派官员。

    ……

    大雨滂沱，天昏暗如夜，官上泥泞难行，却偏偏有两个不知是有什么病的年轻人，收起伞在大雨中狂奔。

    距离官百余丈的小路上，随着徐凤年开，两人默契十足的同事止步，随后重新打开雨伞遮在上。

    不过陶潜稚与北莽边军中，许多将军同僚关系都很好，总会有新的俘虏运送到留城，供他每日亲自割首。

    可惜雨太大，即便有伞遮挡，雨落在地上溅起的珠，依然让黄纸很难烧着。

    徐凤年一拍大：“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因此全力施展时可健步如飞，迅若奔骑，日行千里不在话。”

    恰在此时，有重重的蹄声穿过雨幕，传两人耳中。

    既有治军手腕，也有民间声望，迟早会鲤鱼龙门，成为北莽王未来一块不可或缺的基石。

    清明节的这天清晨，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势，逐渐变得大了起来。

    温华得意洋洋的：“纵千里无息步，波澜不惊涟漪。”

    “比就比，怕你啊。”

    “你这轻功可以啊，有登萍度，踏雪无痕的意思，是个什么名堂？”

    徐凤年此时赔着笑：“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兄弟跟你打个商量，你看我轻功这么差，遇到事儿那不得拖你后吗？你看……”

    陶潜稚一当先城而去，后跟着三十披着铁甲的亲卫铁骑。

    徐凤年羡慕的：“有意思，这等轻功连听亭里都没有。”

    囚车中禁锢着四十多名，在战场上被掳获的北凉士卒。

    温华轻抚着若有所思的：“你说的倒也有理，万一风需要扯呼的时候，你跑不掉还得我回去救你。”

    “就这吧。”

    一个多月过后，这四十多名北凉俘虏便被杀得一二净。

    给他撑伞的小丫鬟小声提醒：“徐公，给先人用的纸钱不好放活人怀里的，婢帮你收着吧？”

    “虽说拥有绝世秘笈的地方，不一定拥有绝世手，可再怎么也得有底蕴。”

    “那就好，要不要比比脚力？”

    路上满是泥浆，但这并未阻拦陶潜稚的脚步，他要去城外给一名祖籍留城的袍泽上坟。

    “诶，还得是我兄弟，谢谢啊。”

    两名柔儿媚的丫鬟，各自替二人撑着伞，两人面朝南烧着黄纸。

    “去给公孙杨上坟了，放心，陶潜稚要上的坟在城郊东南方向，公孙杨埋在西南方向。”

    而温华却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脚掌落在地面，却犹如蜻蜓，在这大雨中，连那丝丝涟漪都被掩盖，波澜不惊。

    “这门轻功叫‘燕行千里’，奔行时如燕抄，轻盈无比，且在奔行间不仅不耗费真气，反而有回气之效。”

    毕竟一个动静不小，一个悄无声息，这差距一可辨。

    ……

    直到火势渐大，才终于烧掉几捧黄纸，约莫是心意已经尽到，还剩一捧黄纸钱，青衣青年将之放回了怀中。

    “刘妮蓉呢？”

    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徐凤年每次踏地，都会在地面轰一个泥窟窿，溅起无数。

    但无论落脚是轻是重，两人的速度却都是一般的迅疾，若有常人旁观，只能看到一青一灰两影一闪而逝。

    徐凤年站起，见她左肩透，将红木伞骨往丫鬟那边推了推，随后望着雨中疾驰而去的铁骑，笑而不语，只是摇。

    片刻之后，两撑着伞并肩而行的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温华撇嘴：“开玩笑，真正的绝世秘笈，哪那么容易被你爹搜刮走？”

    凉莽两地的恩怨纠缠，委实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就好似一块砧板，今天涂抹了你的鲜血，明天便加上我的一层，层层铺叠，早就凝固成一块令人作呕的血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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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嬉笑脸的徐凤年神瞬间一变，一杀意凛然的气势从他上散发而。

    “行吧，等完这一票，得空的时候我教你。”

到留城，不带一名家眷，不带一分银，不带一样珍宝，只带了六架囚车。

    这场雨一起来就没完，陆陆续续了三天。

    徐凤年给他抛了个媚，用肩膀碰了碰他膛，笑眯眯的：“嘿嘿，咱哥俩谁跟谁呀。”

    所谓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这等敌国上等人才，徐凤年自是要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