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转过的时候，他的眸已恢复了平日的凛冽漠然。

    “要过年了。”他对乌素，“是新的一年。”

    ——

    除夕，裴九枝亲自写了对联，他和乌素一起将对联挂在了日月阁的大门上。

    他给乌素剪了各形状的窗，贴在日月阁的各。

    喜庆的氛围萦绕在这本该清冷孤独的楼阁之。

    送去司衣署那边的草布料都制成了新衣，裴九枝特意吩咐过，要用喜庆些的颜。

    所以司衣署那边送来的几新衣，颜都十分鲜亮。

    裴九枝特意给乌素挑了一淡粉的裙，领、袖摆与裙摆都制着柔温的兔。

    乌素穿了上去，衬得她微红的面庞。

    她虽然惯常穿黑白之的衣裳，但偶尔穿这样的鲜活颜，也有不一样的可。

    裴九枝捧着她的面颊，端详着她的眉，乌素微张着，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很可。”他认真对乌素说。

    语毕，他回，将桁架上挂着的绛紫衣袍披了上去，这外袍的颜与乌素上的衣裳，倒是相衬。

    乌素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边，两人的面前有一立式铜镜，将两人的影映了去。

    她朝他的方向，歪了歪，裴九枝顺手，将她揽到了怀里。

    “这样就很好。”裴九枝说，“我们去，随意走两步，所有人都知我们是夫妻。”

    乌素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不知为何，每次裴九枝在说到“夫妻”二字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与他，有这样亲密的联系，十分神奇。

    除夕一日，有些忙碌，乌素与裴九枝亲手打扫着自己的房间。

    乌素将窗台旁瓶里的一段寒梅取了来，这梅上苞初绽，幽香环绕。

    她应到了这段将死梅的神识，虽然她已经收过几位死去人类的能量，并不是很缺能量，但她还是会关心这些小小灵魂的愿望。

    乌素与寒梅：“你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哦。”寒梅回答。

    乌素：“？”

    她问：“你怎么没有呢？”

    “我一生的使命就是开，除了使命之外，我还嫌育我的梅树太矮，我想要去更的地方。”

    乌素捧着梅，从日月阁的轩窗往外看去，从窗边寒梅的视角看去，日月阁的视野十分开阔。

    “没想到，有一个人把我折了来，他的手很定，也很温柔——这温柔，不是对着我，而是对他想要送上梅的那个人。”

    “总之，我被他放到了瓶里，这里好好，我看到了一生所不能望的风景。”

    “所以，我没有什么愿望。”梅说。

    乌素还是想要它上的能量，于是她想了想：“这里是我家。”

    “我家也算完成了你的愿望，所以你可以将你死后产生的能量赠给我吗？”乌素问。

    “可以。”梅回答。

    乌素连哄带骗，又收了一能量，梅灵魂逝去，这段梅却还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