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光

    “我不知要许什么愿望。”乌素对裴九枝说，“小殿，到时候可以帮我想想吗？”

    “好吧……”乌素应了声， 她自己并没有什么烈的愿望。

    其中一封信是要乌素攒钱回鹤川盖房。

    乌素乖乖地伸手去，这石贴在她的无名指上，转瞬间便化作一个圆环，将她的手指箍着。

    乌素被他护在后，也没被旁边的人群撞到，她被他安安全全地拢在了怀里。

    乌素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小殿，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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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裴九枝也乖乖地对她伸了手。

    裴九枝穿了跟她同系的暗红袍。

    “所以你要好好想一想。”裴九枝牵起了她的手说。

    他在乌素面前站着，低，将乌素送给他的那个黑白香挂在了腰间。

    她前几年在云都的时候，都没能挤到祈愿台前，放属于自己的愿望。

    裴九枝抬了抬无名指，自己贴上了这团混沌图案。

    到了那祈愿台前，前已是人山人海，乌素牵着裴九枝的手，与他一起在人群里穿梭。

    “元宵之日放的灯， 是会飞到仙洲， 凡人的愿望可以被仙者看到， 所以， 这愿望有被实现的可能。”

    再之后的几日， 乌素与裴九枝忙得很，主持祭典、拜访、……

    他没叫上别的侍从，只是跨上了白，乌素坐在他前，看着远的闹街市。

    现在终于快要元宵了，乌素早早地便与裴九枝说了此事。

    待年后的几日， 她照常去帮秋绪事， 也准备完成陈芜信上的最后一个愿望。

    象征裴九枝的那枚印记，日月与剑光，就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它化作一团缠绵错的混沌之气，黑白未明，诡异缥缈。

    “你送我的，我自然要带着。”裴九枝着笑说。

    因为还没等到元宵节，所以陈芜的这个愿望也就一直搁置了。

    裴九枝自然是答应与她一起去，但他没答应帮乌素想愿望。

    “来得及，我带你挤去。”裴九枝握住了乌素的手。

    乌素拿起另一块描心石，这金属在她的手上也很快变了形状。

    他初一收到生辰礼的喜悦之意，到了十五还未散去。

    “乌素，写在灯上的愿望是你自己的愿望，我不能帮你想。”

    “好漂亮。”乌素惊叹，这戒指与她的手指极为合衬。

    堂堂九殿，在这样拥挤的环境里，也显得有些狼狈。

    大大小小的凡间俗事堆在一起，乌素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妖怪了。

    她抿了抿，有些心虚，这就是她的本来着……

    在他们面前，有制作灯的竹条与纸张，侧旁放着纸笔。

    “不告诉你。”裴九枝低，拍了一乌素的脑袋。

    裴九枝手里拿了一盏梅灯，领着乌素一起走了日月阁。

    当初陈芜留的信，只剩两封了。

    待挤到祈愿台的时候，乌素已经累得气吁吁。

    “而且， 灯上的愿望，不能太无私宏大， 只能写自己心最想要完成的事。”他补了一句。

    他希望他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夫妻，而不是什么九殿与王妃。

    等到他们好灯之后，就能写自己的愿望了。

    “真闹。”乌素轻声说，“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在祈愿台上放灯吗？”

    他虽然惯常穿浅的衣裳，但今日他穿这样彩沉些的衣服，也显得优雅贵气。

    “这样呀……”乌素觉得很神奇，她也很羡慕人类能清楚地知自己想要什么。

    元宵之日， 乌素换上了一红袄，在夜里，她这样的装束显得意。

    她歪着看小殿，问：“小殿， 那你的愿望呢？”

    可他就是愿意带着乌素，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他将她也在了手上，日夜相，永不分离。

    “伸手。”他对她说。

    而另一封信……是陈芜想要在云都元宵节的灯会上放许愿的灯。

    裴九枝表明份，自然可以畅通无阻地来到祈愿台前。

    “那好吧。”乌素牵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