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这三个字被乌素唤的时候，熟稔亲昵。

    就像是一位带着无数时光的游鱼，随着溜溜的夜风，一闪而逝。

    “小殿？”裴九枝问。

    乌素上低了，她咬了咬，没有说话。

    她转移话题：“我不去日月天。”

    “我给你机会了，但你自己不好好留在妖谷里。”裴九枝这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乌素嘟嘟囔囔：“不是我要去的。”

    “那更要来日月天了，免得那蛇妖教你无用之。”裴九枝从容说。

    只要他想，他可以听见仙洲任何一个角落里的声音。

    盈盈对乌素说的话，也落他耳中。

    “小殿……”乌素急了，便又脱而。

    她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只能低看着自己脚的青山，一言不发。

    “为何如此唤我？”裴九枝想起，他那个云都九殿的份，几乎要埋历史的尘埃里了。

    “您……以前是云都的九殿。”乌素轻声。

    “凡间一瞬，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当时很多云都的百姓都记得你。”

    她这理由没什么问题，裴九枝回首，望着天上明月，没有再询问。

    他也没有禁止乌素如此唤他。

    乌素还想挣扎一，但裴九枝已领着她，径直走了妖谷之中。

    他特意敛藏了自己的形与气息，领着乌素来到她刚住了一晚上的住。

    “去收拾东西。”他对乌素说，“日月天没有这里舒适。”

    “但是你自己要犯事。”他平静说。

    乌素是真的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她盯着裴九枝，原本想表示抗议。

    但从她柔和的眸里，实在展现不多少的绪。

    裴九枝自然不惧她的注视，他安静看着乌素，凤目微垂。

    “我没有。”乌素嗫嚅着说。

    “我说有。”裴九枝也不要脸起来。

    他想，他是仙洲之主，他说这小妖怪犯了事，那就是犯了事。

    ——她一定是想要去灵鹤山偷听一些仙洲的报。

    “小殿！”乌素转过，跑了自己的院里，她轻声，“你怎么这样？”

    她想，原来这就是小殿斩断丝之后的模样。

    乌素将自己的衣自己的小包裹里。

    她以为自己会在妖谷住很久，但没想到，只过了一日，她就要离开这里。

    其实，只要是不在日月天，她去哪里都行。

    乌素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整理衣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她将自己的小包裹草草系上，抱着它，走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