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它消除，便等于他彻底承认了些什么。

    裴九枝冰冷的手指骤然间停顿来。

    他盯着乌素，冷着声说；“你想死，或是想逃，我都不会答应。”

    “仙洲不可能会放过你这样的大妖。”

    “但你未曾作恶，所以我也没有将你杀死的理由。”

    “小殿。”乌素的声音轻轻柔柔。

    她已经被他到了墙角，她缩在他大投的影里，却还是能保持冷静。

    乌素抬起一手，抚上裴九枝的面颊，她腕间挂着的金锁链垂，发哗啦啦的声响。

    “我不想这样，但是……请您，求您，离我远一些。”

    “你要我放你这样的大妖离开仙洲？”

    “可以杀了我。”

    裴九枝握着乌素手腕的手指骤然收。

    乌素觉有些疼，她的手指屈起，在了裴九枝的手背上。

    “疼。”她冷静地对裴九枝说。

    裴九枝的手松了松。

    “不。”他对乌素说。

    他没有任何理由杀乌素。

    ——但他也清楚地知，自己并不是因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留乌素。

    他只是想，留住她而已。

    与责任义没有任何关系。

    是裴九枝……想要乌素。

    这样危险的念现，裴九枝的思绪上如同电般缩回。

    面对这样执拗的他，乌素也无奈了，她想，小殿的过了一千多年，还是一没变。

    她侧过去，避开他复杂的目光。

    乌素轻轻叹气。

    裴九枝微凉的呼落在她耳边，许久，他还是没说任何话。

    此时，守在日月天外的小童联系了他。

    “尊上，您在人间亭落了一枚飞蛾灯忘记带走。”小童清脆的声音传来。

    “带日月天。”他说。

    “谷大人问，刚刚在人间亭上，乌姑娘是怎么回事。”小童问。

    “我已解决。”裴九枝还握着乌素的手腕。

    乌素想，你什么也没解决。

    她听到了小童中说的“飞蛾灯”。

    乌素想到自己在许多年以前，似乎和小殿一起放了两盏写了愿望的灯。

    她有些惊讶地瞪大，如果这盏飞蛾灯是她放的，那上边写着的文字……

    乌素的睫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