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踮起了自己的脚，对小九说：“小一儿。”

    小九乖乖听话，缩小了自己的形，只比乌素大些许。

    “人间可没有你这样的将士。”乌素抬手，将他的银发束起，藏盔之中。

    小九猜了乌素的目的。

    如今，因为人间的妖域封印久久没有裴家人的血脉浇。

    现在的封印只保留了原来的框架，大分阵法都失去了效用。

    这才导致许多妖族可以撕开妖域裂隙，来到人间。

    要重新激活这个阵法，只有用现在的云都皇帝血浇。

    继承皇位之后，裴家人的血脉会受到化，他们对阵法的激活效果更佳。

    ——这也是裴楚当年选择自己死去的原因。

    乌素没有，她的选择也格外定准，不会有任何犹豫。

    若现在站在她位置上的人是李绰，她必定会因为当年的失误而开始怀疑现在的选择。

    但乌素不会犹豫。

    思及至此，乌素垂在侧的手，颤了颤。

    她低，将另一银甲在了自己的上。

    两人扮作鸿羽军，成功混了云都的军队里。

    幸好，经过上千年的世事变迁，鸿羽军的衣着没有多大变化。

    乌素在军营里安顿来，军中传来消息，言说百里之外有数千妖族正在靠近。

    这些妖族的目的是来到云都捣毁云都封印，而这次前来妖族的规模极大。

    这消息没有传到仙洲，祂以他的力量在仙洲与云都之间蒙上了一层封印。

    凡间的这些将士，必须独自面对这些已经被祂完全蛊惑的邪。

    乌素坐在鸿羽军的营帐之中，低眸看着自己的掌心。

    她能护住这云都里百姓，却不能护住云都的封印。

    若是封印被毁，她也就完全失去了与祂对抗的武。

    在这些邪攻破云都之前，她必须……先将裴华裳杀了。

    但是，光凭裴华裳的血脉还不足以完全激活这阵法，它还需要裴华裳那颗决守护云都的心。

    祂为了毁去阵法，必须来到云都。

    众多邪来到云都之外，就会令云都陷于险境之中。

    在绝境之中，她只能赌裴华裳自己的选择。

    若她选择保护云都，那时，她死去的生命就能让云都的封印迸发最大的力量。

    要与祂赢这局棋，人间必须付代价。

    乌素看着营帐里燃着的烛火，幽幽叹气。

    小九沉默地坐在她边，他没有告诉乌素一件事。

    在很多年前裴华裳登上皇帝之位开始，她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宿命。

    他想，她这样的小妖怪应该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类活着是为了死去。

    百里之外的邪很快欺近云都，散落在云都四周的百姓早已躲了云都的城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