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不过是将当年被李绰带走的那些东西放会日月阁里。

    乌素起了，她上披着一件白袍，墨发的素面庞没有任何表。

    她想到了小殿死前的愿望。

    他的愿望，是让她去她想要的事。

    但是……但是她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事呀。

    乌素垂在侧手攥，她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她轻声对裴逸说：“逸儿，谢谢你。”

    裴逸摆寒梅的手顿了顿，他垂着，眶微红。

    裴九枝死前留的同泽印，赐他生，他的所有力量都随着那烈日坠落，传递到了这个世界。

    他曾经庇护着的生命，也依旧散发着生机。

    “皇婶。”裴逸的指尖碰了一瓷瓶上的寒梅。

    他的声线有些孤独：“九皇叔，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不会。”乌素摇了摇。

    她在最后的关，曾经有了一瞬间的犹豫，所以她的手才悬停在那阵上方，迟迟没有。

    直到小殿来到她边，他吻着她，将她的手定地了去。

    是的，他甚至不愿她因此而心怀愧疚，所以，最后是他自己杀死了自己。

    “我将你们的东西，都带回来了，日月阁面的着的蓝楹，我命人重新了起来。”

    裴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快。

    “皇婶，谢谢你，与九皇叔一起……保护了我们。”裴逸对乌素说。

    乌素垂在侧的手颤了颤，她说：“只是他。”

    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所完成的，不过是李绰的愿望。

    在裴九枝死去的那日之前，她几乎从未有过自己想要的事。

    “人间现在还好的，仙洲与凡间不再有屏障，那个传说中妖域封印，在你使用之后，因为承载不住你的力量，彻底崩溃了。”

    “所以，妖域的众妖也可以来到人间，我们现在才知，原来妖族也是无辜的。”

    “以后，人间与妖域，也不会再有什么矛盾了。”裴逸对乌素代着近日发生的事。

    他现在，也开始承担属于他的责任了。

    乌素愣了一。

    她想，在她某一瞬闪过的思绪里，她似乎也这么想过……

    在尘埃落定之后，当人类与妖族不再有什么隔阂，她会选择与小殿在一起，就像普通的夫妻。

    如今，这愿望的前半段成真，小殿却不在了。

    乌素也知，自己并不是什么妖族，她不是人也不是妖，她只是超脱于凡尘之外的混沌。

    她想明白了自己的愿望，她想要找到自己星星，想要有自己命运轨迹。

    这一切都昭示着她也被这红尘引，想要成为一个……有的生灵。

    如今的她，在裴逸离开之后，着自己的心仔细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