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怀烟靠着车窗，漫无思绪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住的地方和贺忘家不远不近，半小时后，车停了来。

    怀烟懒洋洋地解开安全带，手指贴住车门，在贺忘一瞬不瞬的目光里，忽然转过，对他笑了一：“贺忘，你知每天晚上睡觉前应该说什么吗？”

    贺忘晃了神：“什么？”

    “你要对我说晚安，”怀烟说，“未婚夫，今晚不要再忘了。”

    回到家，家里的灯光亮起没多久，他收到了贺忘发来的信息，简短的两个字，是他刚刚才教过的：晚安。

    公主殿叹了声气，指尖贺忘的微信像。

    现在的年代，六十岁的爷爷都赶时髦用上女像钓凯了，贺总还是质朴得格格不，连像都是系统默认。

    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妈。”

    电话里，怀若云的语气很轻柔：“怎么了？”

    “你对贺忘这个人了解吗？”怀烟开了免提，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钢琴罩上的苏，把细顺畅的苏团成纠结的小球，“你怎么会想到让我和他订婚的？”

    怀若云诚实地说：“不算太了解，他基本都在国外，我见过他的次数很少。”

    “那你还放心我和他订婚？”怀烟哼了几声，像是咕噜咕噜和妈妈撒的小猫。

    怀若云笑了：“我觉他人不坏，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吗？”

    “不是，没有。”怀烟顿了顿，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说。

    他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贺忘这格，连自己的绪都不明白，却又能依靠直觉设猎网。

    和妈妈聊了半天，说了近况，怀烟等她挂断电话，自己也摁灭了手机。

    “筹码么。”怀烟着贺忘给他的副卡，拨动一角，让它转了起来。

    公主殿不会对金钱心动，但是难免会对将金钱尽数奉到他手上的人生一偏心。

    如果这是贺忘的筹码，那他接受。

    ·

    一首歌的创作顺序是不定的，有的歌先有词后有曲，有的先有曲后写词，全看灵。

    怀烟这几天心好，写了个deo给编曲老师，让他帮忙编曲。

    编曲老师听了遍，啧啧叹：“甜得我牙都倒了，这是你要放专辑里的歌？”

    “不是。”怀烟摇，“这是我的一首单曲。”

    “专辑里的歌呢，”编曲老师忍不住问，“一张专辑十首歌，你是一首都没写啊。”

    “急什么，我歌词还没收到呢。”

    编曲老师：“……”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那赶在暑假最后几天才疯狂补作业的坏学生！

    “那个郑小兔崽还没消息？”

    “我猜快了，”怀烟漫不经心说，“没关系，如果他还是不同意，那我就上网众筹。”

    “世界这么大，十八岁会写歌词还崇拜我的中生多得是。”

    编曲老师：“……”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郑诀好像是个大学生……

    ·

    郑诀还是想和沈星说清楚，于是约了个时间见面。

    他们现在不在一所大学，见面自然不比中简单，见一次还得专门约个地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