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拐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撩开黑招财猫布门帘，门后别有天，昏黑混黄迹斑斑的居酒屋, 右手边是三层吧台, 客人可以坐在一层，二层是餐台酱料台, 三层是老板员工的工作收银台台, 后面一柜酒和清酒杯，各白条纹, 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日文，亦有简繁字。屋里挂满了白橘灯笼, 写着炭烧、每日新鲜、寿喜锅字样。

    她们是早到的, 拿了一张靠墙八人桌, 平平无奇的黑黄棕混杂的木桌, 靠墙的排椅。居酒屋三面墙都了贴墙式伸展小半米的坐台, 呈一个凵型，只在每个卡座中间用格栅了隔断设计。她们刚坐没过多久，隔一桌亦来了客人。

    楸楸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奇，看着墙上歪歪斜斜的文字，发现每一个字她都认识，‘祭、上善如、清酒月桂冠、梵、鳥，北寄貝，晶海老’……也有一些日文，混杂着汉字的基本都能猜个大致意思。看一会儿便没兴趣了，见慕玉窠仍在拍店环境，也不敢声吐槽，免得她后期要剪掉画外音理，毁她素材。于是不声不响地埋看菜牌，菜。

    “噢，裵来了。”慕玉窠说。

    楸楸手里仍攥着笔，循声望过去，果然看到裵文野杵在吧台，后背挎着半人黑琴包，不知是吉他还是贝斯，一看便很有重量，他却腰杆得很直，两手揣着卫衣袋，在与收银台里的人有说有笑，不知在聊什么，昏黄灯光打来，他眉都有影。

    想起裵文野今年二十二岁，他是可以喝酒的人。楸楸心生警惕，看向慕玉窠，“今天来居酒屋是他订的？”

    慕玉窠已经把镜转向别，去介绍菜单，闻言决定这块后期，关掉相机，回答：“是啊，first说这家店平均平还是不错的，海鲜烤串都好吃，除了纳豆真的很难吃。”

    “纳豆确实不行。”楸楸缓缓，认可。

    这玩意儿在她心里跟不相上。

    裵文野走近，见她们在聊天。

    “聊什么？”随一问，视线落在她一白。

    楸楸看他，目光定定聚焦在他的嘴，今天倒没有环。

    两秒，俩人纷纷移开视线。

    她说：“聊纳豆和的味要逆天。”

    “嗯，是不好吃。”裵文野亦同意。拉琴包，放到桌底，顺其自然坐到她旁边。

    “这是什么？”楸楸看他的动作。

    “吉他。”他说。

    “吉他？”楸楸想起来了，他会作曲，对这些乐肯定也有一定了解。

    见她似乎兴趣，裵文野便多说一句，“半个月前约好有个韩国公司来货，整个午都在选曲。我说英文，翻译说韩文，一百块的价钱提一千块的要求，”略显抱怨，“最后天黑，我都快把韩文学会，他们还在磨叽，我就走了，估计明天还得来。”

    “那今天我买单。”楸楸忽然举手。

    或许是话题跃，左右两旁的人兀然看她一，裵文野中掠过意外，慕玉窠则侧过去，偷笑，表示磕到了。

    楸楸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还回去，一本正经解释：“那不是因为上次麦当劳是你付钱吗？我说把钱还你，你不要，那无论怎么说，我不能这么占人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