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她还得消消。

    楸楸给红豆冰画了个圈，然后转着笔，问他：“你经常来？”

    在香港就这样，连胡同馆都要排队，她这几天经历太多，好在这里的客人都有共识一般，吃完了就会迅速离开，让给一桌客人。

    “给你看。”裵文野将手机递过来给她看。

    本店招牌：红豆冰，菠萝油，鸳鸯冰，咸柠七。

    她哧了一声，“几岁啊？”

    “什么？”

    裵文野拿了一张冰室的菜单来，一张纸，一支铅笔，让她想吃什么就圈来。

    “找到了。”裵文野看着手机。

    菜单是一张灰黄的纸，上一个招牌名，左侧写着：恭喜發財，右侧写着：得閒飲冰。中间一个招牌菠萝油的图，然后就是小吃系列，饮料，米饭，甜品，粉面系列，每个系列的选项都不多。

    到港这段时间，楸楸吃过不少苍蝇馆，胡同馆，也吃过不少好吃的，但大都服务态度不怎么样，尤其是人多的馆。听黄婉伶说虽然人家服务态度不好，但是人家效率也快啊，楸楸一想也是，于是从此心里毫无芥，甭什么，好吃就行。

    “好啊。”楸楸无所谓。

    “嗯，很小的时候。”裵文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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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一略显沧桑却中气十足的老男人画外音：“行快小小，得唔得？”拖了音，尽显不耐。

    他说：“前面还有十六桌人，等吗？”

些年了。

    这对话……不知哪里戳中楸楸的笑。

    俩人站在冰室外，冰室里的黄光打在每个人的上。楸楸不自觉地向他靠过去，望向手机屏幕，想看他会给自己看什么。

    “是啊。”裵文野笑笑说，“后来太爷太嫲去了，我爷才‘大’，撑起这家，不过那时他还负责接送我上学。幼稚园。他总不耐烦，脾气暴躁，嫌我走得慢，还要录我走得慢的视频作证据，回家给我看。我看不去，又由她接送我上学，我们都不愿意回家，就偷偷跑来这里叹午茶。”

    “三四岁的时候吧。”裵文野想了一，摸手机来，“那时我老爸跟着阿妈去北京打拼，我留在爷边留守儿童，我阿爷脾气不好，整日刨经，隔就是跑场，他五十岁前都不争气，那时还是我太爷当家，太嫲也在。”

    这家冰室叫作‘發財飲冰’，吃的东西没有街面两边的茶餐厅多。

    “噢！四代同堂了。”楸楸攥着纸张，忘记要什么，只是跟他对话。

    一个视频。视频里有个小朋友，相活像一个小正太，穿一小衬衫背带，白袜小鞋，打了小领带，背着个黑双肩小书包。

    这俨然就是裵文野的小时候，那时候脸骨还没彻底开，却能看骨相优越，现在二十几岁，骨相是逐渐立，等比例大。

    踏上两级阶梯，了冰室，满屋黄绿的墙纸天板，白绿小格地板，绿旋转的吊扇，简陋和杂两个词在这一刻并不冲突，座位是用绿沙发一个一个间隔开的，两排统一样式的绿沙发，排到尽的收银台和餐，每张塑料红桌上，都有一个小绿盆栽、相框，一桶红绿黄橙的塑料筷，餐有一白炽条灯，白光亮的灿，除了这盏灯，其余都是卡座边上的复古灯，黄黄绿绿的，饱和度却照明度低，因此每个卡座之间都有半明半暗的过渡。

    原本在专心走路的小朋友，抬

    “小时候？”楸楸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幻想着这个吊扇会掉来，在地面钻一个。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屋里店面很窄，除却左右两排绿沙发卡座，中间过一米。店里人却不少，外面还有人在排队，裵文野去拿了票来。

    “小时候常来。”裵文野揣着兜说，一双睛注视着屋里绿旋转的吊扇。

    “你走的是有多慢……”话音刚落，楸楸才想到香港那么多坡，小孩走得慢很正常，又想起那时裵文野小小一个，背着书包上学堂，一路被他爷爷嫌弃，扑哧一声笑来。

    视频击播放，画质依然清，不过街画面解析等等都逐一暴，这是二十年前的视频，一年份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