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敬英师傅的忌日鹤生并未参加。卯时，天还黑着，敬秋免了众人的早课，领着一伙人上山祭拜。

    临走前，敬秋并着境如与萍生来到鹤生这里看望。

    鹤生自从回到观，作息便随着众人一了，今日同样早早地起了。可文卿只是普通人，平日并不是这个时辰醒的，只因鹤生伤需人照拂，这才随她起。

    了油灯。碧纱橱开着，文卿正穿衣，便将隐到隔扇窗后面。隔着窗，她坐在窄小的炕上，支着袅袅婷婷的，慢条斯理扣上襻扣、披上外衣，自外房端了来，遂又前来扶她，说着慢，毕又取来搁在薰笼旁的衣，一件一件为她穿上。

    二人皆是默然无语，甚至神不曾对视一，但动作间的熟悉不会骗人。最后阖上披风，文卿的手指轻轻拢着她的衣襟，低声说：“昨日睡前我熬了些芋香银耳羹，正温在锅里，你先洗漱，我去给你盛一些尝尝。”

    三人来时，文卿与鹤生正对坐堂默默用着羹汤。

    此廊的两盏灯笼没，仅燃了堂几盏亭亭玉立的灯架。走过黑漆漆的院，境如方注意到门那二人之间异于寻常的缄默，一个脸上是的冷漠，另一个脸上是浅浅的悲意，汤匙在碗里慢慢舀着，空气都是凝滞的。

    境如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旁的师傅。

    这时，她听见门传来小师的一声低呼，“师姑？”

    文卿也应声看来。

    鹤生抓着手杖站起，文卿忙与她搀扶。

    境如看见鹤生暗自但是用力地挣开了文卿的搀扶。

    “您怎么来了？”鹤生笑着上前，但是她右的拖拽比以往更加分明，这让她的动作显得格外狼狈。

    文卿怔了半刻，许是不忍再看，转立在案前收起碗匙——她的背影看上去也比平日显得更为瘦削。

    “来看看你的伤如何。”敬秋将她两臂轻轻扶住。

    师侄二人一齐自案边坐定，境如与萍生则立其后。鹤生一面沏茶，一面说：“师侄无碍，劳烦师姑挂齿。”

    境如的视线追寻着文卿的背影，文卿正将碗匙端去厨房，走神了一会儿，只听小师说：“看来小师妹挂念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