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吊来，定然也是不再话。”

    “可他是京城里来的官爷，瞧着便要比旁的人多几分傲气，若是他不肯教我怎么办？”

    芫娘垂眸暗暗思索起来，翠翠的担忧不无理。

    更何况她一贯唾弃这些不务正业的玩意儿，即便是在陆怀熠跟前，她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不过如今翠翠命悬一线，她也实实在在想不旁的好法来了，只能抛往日的顾忌，起找陆怀熠一回。

    她一面儿想法，一面儿权衡着利弊。

    陆怀熠虽游手好闲，可也的的确确教她写字，给她细细讲升官图上的衙门官职，更在听闻姜禄的所作所为之后毫不吝啬鄙夷的言语。

    芫娘虽瞧不惯他平日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但细细想来，却也早已不似先前那般觉得他像坏人了。

    陆怀熠与她们有天壤之别，却从不见得将人轻易便分作三六九等。凡事只要能让他开心，那他便从不吝于帮人。

    芫娘咬咬牙，似是定了决心。

    她的目光悉数挪到翠翠上：“我去找六爷，他一定会肯的。”

    “果真？”翠翠前一亮，恍惚登时充满了希望，“可我同六爷不熟，如何能开得了这个？”

    芫娘咬着，便请红芍寻来一副骨牌：“现就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他。”

    翠翠忙不迭，一时连声音都有些模糊起来：“好。”

    “别怕翠翠，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芫娘一只手抱住装着骨牌的箱，另一只手牵住翠翠，又带着红芍几个人，便往远萝楼外走去。

    陆怀熠买的宅院虽不在白玉巷，可离远萝楼也算不得远。何况先前翠翠跑前跑后，如今再来，大家自然都是轻车熟路。

    彼时夕西，澄光在街巷里撒一片金黄。

    芫娘轻轻将门推开一条隙，冲着院里唤一声：“六爷。”

    目所及，陆怀熠坐没坐相，一条搭靠着椅背，歪歪斜斜躺在椅上，手里逗着瓦罐里的蛐蛐儿。

    见着芫娘和翠翠红芍她们门，他却也仍旧无动于衷，只懒洋洋地瞟一芫娘：“嗯？这什么时辰了？你还知回来？”

    “我怎么还活着呢？我还当我已经饿死了。”

    芫娘抿了抿角，搁手中沉甸甸的骨牌箱，随即厨房里端清晨研好的姜。

    加糖稍煮一阵，便被芫娘一脑都冲姜里。才一会功夫，碗里的竟凝结成了酥酪般晶莹的冻。

    她又舀些先前便腌好的糖莲在上，满共没上一刻功夫，便将碗端到陆怀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