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参汤，又替谢夫人接过手中的针线，“先?喝一盏汤吧，我来替您绣。”

    “如今离中元还有些时日?，母亲不大?好，不必着急，更不必这样夜以?继日?的地赶。”

    谢夫人滞了滞，这才止了咳，缓缓抬起来，也不知是从哪多许多的劲，便一叠声地自言自语：“我如今看不清了，绣得慢，总要早些绣才行。兰序只穿得惯我的衣裳，旁的衣裳针脚，她穿着难受。”

    “我早些好今年的新衣服，兰序见到了，心里定然?兴……”

    说着说着，她的前便又变得越发朦胧。

    “兰序要是还在……”

    “我的兰序要是还在，如今都该嫁人了吧？”

    谢夫人的声音越发哽咽，终于不由?自主地啜泣起来。

    “这么多年了，我每每梦见兰序，她都从来不肯回看看我，定然是心里不肯原谅我了。”

    “都怪我，我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都怪我，她还那么小……”

    泪顿时顺着她的脸颊涌溢而，谢夫人啜泣不止，再难说半个字。

    谢云笈连忙替谢夫人拭掉泪。

    “母亲莫要再落泪，兄说过兰序妹妹自幼早慧，她定然明白父亲母亲的苦，绝不会责怪父亲和母亲的。”

    “若是兰序妹妹在天?有灵，定不会想?令母亲为她如此忧心，更不会想?母亲耽搁了自己?的。”

    谢安朔也温声劝说：“娘放心，今年中元的东西也定能早早就准备好。”

    “给兰序的悼词我这个月就去写，香案上的虎窝丝糖从没有断过，月月都换新的，至于纸钱和金宝也和往年一样备了满满一车。”

    “今年捐?智妙寺的香火足有八百两?，智妙寺的师父们愿来府上替咱们谢家诵三日?经，虽不能用兰序的名义，但兰序定能受用得到。”

    这么多年来，每临年关中元，谢府都要无数法事?，烧掉数不尽的纸钱，为死去的女儿超度亡魂，也为平息生者的愧疚。

    然而因着云笈这个养女的缘故，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得正大?光明。亡女至今孤零零埋在城郊的野地，就连祭拜亡女的香案也不能树起“谢兰序”的牌位。

    谢夫人无论如何也走?不丧女之痛，每到阖家团聚的节日?，谢夫人对女儿的思?念就会如一般，将她裹挟?数不尽的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