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对她足够重视，才能察觉到其中的区别。

    朱厌问她：“你回了东神山后，也过了几年才察觉到神骨受损吧？”

    落摇：“是。”所以爹爹才没有迁怒于妖族。

    两人来回把“忆珠”看了几遍。

    朱厌对她说：“我怀疑，在幽荧渊外，神骨已经被标记了。”

    落摇并不意外，她知他要说什么。

    朱厌继续：“你对尊不了解，他的幽荧之力非常恐怖，可以隔山打力，若是提前标记了你，完全可以让你在二十年后才忽然神骨受损。”

    落摇哪会不了解？

    她如今也能到这一。

    甚至能得更加不留痕迹。

    “你是说……”落摇看向朱厌，“是夜清让我神骨受损。”

    朱厌凝重。

    落摇：“动机呢？”

    朱厌轻叹气，对她说：“你也知他的髓被你母亲走了，而想要取髓，就得鸿蒙树，他看到你……又怎会没想法？彼时你才一百岁，自是不了鸿蒙树的，他提前坏了你神骨，让你不得不尽快鸿蒙树……”

    朱厌这推论很合理。

    一切也的确是这么发展的。

    一百岁时，落摇偶幽荧渊，恰逢尊苏醒，夜清一看穿她的份——至之力——再故意用幽荧标记了她的神骨，让她缓慢受损。

    神族三百岁时便可寻三相之人鸿蒙树。

    夜清等得就是这一刻。

    神骨受损的落摇，必须尽快鸿蒙树，否则她命堪忧。

    而夜清只要成为她的三相之人，就可以鸿蒙取髓。

    如此布局，堪称绝妙。

    朱厌又：“你想想，若非幽荧之力，你的神骨又怎会无法修复？”

    这些年，东神帝君想尽各办法，都无法为独女修复神骨，这受损的缘由肯定不简单。

    除了幽荧之力。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倾尽三界都无法治愈的？

    落摇心绪并无起伏。

    她有夜凰的记忆，她很清楚来龙去脉。

    即便夜清真的让她神骨受损也没什么，她把过去忘得一二净，又害他被母亲了髓，他想和她一刀两断是人之常。

    况且……

    之前的他宁愿再忍受二百年，用幽荧为她续命，都不愿现在就鸿蒙树。

    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