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昨日的灵，她是万万不会再召唤的……她这辈能不召就不召！

    想到昨夜鬼脸可怖的模样，缇婴被自己吓得一个哆嗦。

    在跟着江雪禾走山前，缇婴板着脸：“等一。”

    江雪禾回，耐心等这个磨磨蹭蹭不敢去的小师妹。

    他见缇婴纠结片刻后，从怀中取三香，用虚火燃。缇婴将三只香在漉的土地上，握诀结印，叩首三次。

    烟香随风向外，隐隐牵连因果。江雪禾看得疑惑。

    他自认自己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正派法术。

    他只在邪术中见过类似的祭拜手段……

    担心小师妹走歧途，江雪禾便明知她会生气，仍开询问：“师妹还未拜玉京门，便已经被哪位老私收为徒，要提前拜师吗？”

    缇婴这次却没扁嘴。

    她雪白的小脸朝着三香，恭敬而虔诚。

    她怪乖巧的：“不是的。我是与以前的师门断绝关系，最后拜我前师父一次。等我今日走五毒林，参加玉京门的弟试选，我就要忘了以前的师父和师门。”

    江雪禾静片刻。

    缇婴转过半张脸：“玉京门收徒无忌，并不在乎弟以前有没有拜过别的门派！你去告密，我也不怕！但你最好不要告密——哼哼，得罪我，你完了！”

    她臭着脸，却因忙着磕，而又不是特别张牙舞爪。

    跪在山翳的少女睫纤纤，黑眸圆如墨玉。这副玉雪机灵的样，让江雪禾终于将她本人与师父信中描述重叠。

    而在缇婴中，这个不肯摘风帽的玄衣少年，不可谓脾气不好。

    隔着风帽，他笑了一声。

    笑声沙哑，在寒的风中有些渗人。

    他用那并不好听的声音慢慢说：“既然仍挂念以前的师门，为何还要拜新的门派呢？”

    缇婴扭过脸：“哼！”

    她才不告诉他——

    前门派惹了厉害角，前师父遇到了麻烦，她在被追杀。

    她和前师父加起来都打不过！

    缇婴知自己很弱，帮不了前师父。她想拜玉京门这样厉害的大门派，学一好本事，好回帮前师父解决难题。

    前师父虽然本事不够，但对她还不错。待她成了天第一厉害的修士，她可以洒洒，关照关照前门派啦。

    --

    然而五毒林的试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青灰朦胧的天，发豪言壮志说今日走去的缇婴，和江雪禾在林中绕了许久，始终无法朝着正确的方向走过去。

    白日雨得断断续续，江雪禾睁睁看着小师妹的脸一拉去。

    他想：她又要不开心了。

    缇婴狼狈而笨拙地用法术解决了一个偷袭的小妖后，气得在旁边的树上踹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