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不甘：“可是……”

    江雪禾忽然：“小婴，过来。”

    他腕间发带轻扬，朝着一人一妖：“陈大才是真正的酸与。”

    时间因他一句话而凝结。

    五毒无11

    缇婴瞪大。

    何止是她，那颓然垂臂落泪的陈大，与坐在地上的大妖酸与，都懵然地看着江雪禾。

    酸与：“你在说什么？”

    陈大也笑：“仙人莫开玩笑。我是凡人，你们应该都能看来。”

    缇婴歪脸打量着所有人——看看左边的一人一妖，看看后边如玉的江雪禾。

    江雪禾再次温声：“小婴，过来，站到我边。”

    缇婴心一颤。

    她发脾气：“谁许你叫我‘小婴’？”

    可虽然如此，她仍是思考后，小心翼翼站到了便宜师兄一边——

    她想起师兄在林中杀酸与时的风华。

    她嫉妒地想：那么厉害的人，没必要骗我吧？

    被抵着的大妖酸与烦躁：“我才是酸与，我是无支秽，你们在闹什么？”

    江雪禾不动声：“哦，你是酸与的话，为何你不记得你在被玉京门女弟骗之前，你上的所有故事？据我所知，无支秽是怨气和秽息相结合的一形态，并不代表不记得生前所有事。”

    酸与被他说得怔住。

    江雪禾目光落到陈大上：

    “而你。从一开始见面，便告诉我与师妹一个好妖被仙门女弟害死的故事。这个故事足够心酸，也确实让人动容。但我始终不明白，我与师妹来此试炼，酸与在此被困，你一个凡人，既然能频频上山，为何从不与你的旧日妖友相认？

    “他被困五年，你说你想破阵，放他来——自由的死亡。似乎是一个理，可是困在五毒林，活；离开五毒林，死。正常人都会选择好友苟且偷生。

    “你破了阵，追来，演一兄弟的戏——也许是我淡漠，不太理解正常人类的。师妹，你说，你若辛辛苦苦救一人，目的会是想让他死在仙门手中吗？”

    缇婴：“……”

    哼，什么正常人类的。

    她也没有呢。

    但是缇婴理直气壮：“我自然舍不得送我朋友死了。”

    陈大的神冷了去。

    坐在地上的酸与茫然抬。

    江雪禾轻声：“师妹虽调，却聪慧。师妹曾说陈大讲的故事不通，我如今才想清楚哪里不通。若是这故事换一相貌，便会正常很多——

    “酸与早就后悔了。

    “在酸与被玉京门女弟骗成亲、五毒林那日，酸与已然发现自己被骗。酸与不想死，他和自己的人类朋友，玩了一个魂魄互换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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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