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禾：“千山派。”

    缇婴：“方位。”

    江雪禾：“东州与中州界。”

    缇婴：“前师父叫什么。”

    江雪禾：“林青。”

    缇婴：“二师兄……”

    江雪禾温声：“白鹿野。”

    缇婴看着他的睛，一直微微走神。

    她不知自己是看着他生动的眉目在走神，还是想到了奇怪的梦……总之，她心得有些快，脸有些，而她恍惚的时候，江雪禾耐心地等她，缇婴反应过来，更觉得不舒服了。

    缇婴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追杀我的坏人们，不也知我什么门派师父师兄叫什么……

    她的不兴写在脸上。

    江雪禾伸手，将之前从她手中走的三银针，放回了她手中。

    缇婴傻乎乎地仰看他，江雪禾俯继续哄：“我还知，你叫‘小婴’，你现在……十四岁半，是不是？”

    缇婴闷闷的：“不对！”

    她低数手指：“比十四岁半多两个月呢。”

    江雪禾一怔，然后：“师兄记住了。”

    可他记这个什么？

    二人之间，一时有些静。

    缇婴哪里忍得住这沉默？

    她没矜持多久，就眨着：“我已经离开师门，我和前师父都说好了，我要拜新的门派……你不是我师兄了。”

    江雪禾早有准备：“师父早有嘱咐，不论你去哪里，你若叫我一声‘师兄’，我都应保护你。不知你愿意叫我师兄吗？”

    缇婴中着玉一样的光，明灿，夺目，清澈。

    她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别过脸，低快速藏好自己手里的针。她手拢着心，微微侧，是一个回避又害羞的动作。

    而她就是这样，仍掩饰不住那份雀跃——

    缇婴：“你真的是我师兄？你也被我们连累，在被追杀吗？你上怎么、怎么有……”

    她比划时，突然愣一，发现江雪禾脸上的伤痕没有了，那些伤痕，掩脖颈，掠领，未至……

    缇婴愣住。

    在她迷茫之时，江雪禾看她对自己不那么防备了，便牵起她，带她离开墙角，让她坐来。

    江雪禾选一些能说的：“你问的是我上的‘十方俱灭黥人咒’吗？”

    缇婴一惊：他果然知这个咒！

    江雪禾态度倒是平和：“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咒。”

    缇婴：“？”

    她怕黥人咒怕得要死，还有人主动给自己咒？有病哦？

    江雪禾许是被她的表逗笑。

    这位虽然温和、却很少笑的师兄在此时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