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衍：“……”

    见他默不作声，舒云念以为他还有顾虑，再次保证：“傅先生，你放心，我不是那嘴上说一背后一的人，办不办婚宴我真的无所谓。你这边要是想办，我就尽力合。你不想办，那就不办。从第一天你答应让我包的时候，我就说了，你把我当个工人就成，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其实照她的想法，她是不想办的。

    真要办婚宴了，又要请假，而且要不要请朋友、同事、领导赴宴，要不要公开，又是一个费脑的难题。

    现在好了，低调领证，省时省力省心，她求之不得。

    看着她一脸诚恳贴的模样，傅司衍薄抿了抿。

    须臾，他偏过脸，不再看她：“车。”

    清清冷冷两个字，听不什么绪。

    见快到2，舒云念也不耽误，礼貌说了声“再见”，就拉开车门离去。

    待那小纤细的素雅影消失在大门后，方秘书觑着后视镜，缓了缓，谨慎开：“先生，现在是去哪？”

    后排的男人没立刻声，而是拿起置台上那本红结婚证，指翻开封。

    视线在那张红底双人照上停。

    照片上的女孩儿化着淡妆，弯眸似月，浅笑盈盈，仿佛真的像和心仪之人领证一般喜。

    而他一如既往没什么表，嘴角牵起的弧度，是民政局工作人员提醒，“新郎笑一笑，想想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喜事。”

    当时他听到这话，意识往旁瞟了。

    她一袭白暗纹连衣裙，乌发盘起，侧脸皎洁，的确生得很标致。

    她明显受到他的注视，纤睫轻颤了颤，嘴角也绷，却装作没察觉，一错不错望着照相机的方向。

    忽然间，他觉着有些好笑。

    嘴角勾起的一瞬，被照相机捕捉，成为定格。

    宽敞舒适的车厢里静了良久，傅司衍才将那本红结婚证合上，嗓音低沉：“回老宅。”

    傅家老宅，一楼小佛堂。

    傅老太太捧着那本红结婚证，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苍老眉间总是浮现这大半年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意：“这照片拍的好，男才女貌，般得很。”

    说着，她抬起看向一旁静坐的孙：“看来你喜云念，这么快就拉着人家领证，连挑个吉日的功夫都不愿等？”

    面对老太太的调侃，傅司衍神不变：“周一民政局人少，不用排队。”

    傅老太太闻言，撇撇嘴，心说你现在又不用像从前那样忙公司的事，大把的时间还担心人多人少？分明是嘴。

    不过结婚证都已经到手了，再计较黄吉日的事也没意义。

    “领了证，你们以后就是正式夫妻了。”

    傅老太太将结婚证还给傅司衍，温声：“我可以依你们的意思，不大肆办婚宴，但结婚这样的喜事，怎么都得庆祝一。这样吧，我让德惠师父看个黄吉日，就在家里办两桌酒，不请外人，就请你伯父和姑姑他们几家过来，大家闹闹吃顿喜酒，也好正式将新媳妇迎家门？”

    见傅司衍眉微拧，傅老太太生怕他多想，忙解释着：“你别总是想着自己省事，也得替人家小姑娘想想。她以后可是你的妻，要是连个正式介绍都没有，无声无息就嫁傅家，和你住一块儿，传去别人怎么说她？你又让她以后怎么在你大伯、二伯家的儿媳妇们面前抬？虽然说一家人互相理解，但私里难免会有攀比，看轻她去。”

    “阿衍，我知你愿意娶妻，是为了让我宽心。而她愿意嫁你，是为了给她妈妈治病。但德惠师父说了，你和她八字绝，是天定良缘，一定会白到老，儿孙满堂。或许现在你们没有，但以后没准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