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从那些睛和鳞片间的一些人类发上，确定这东西曾是张人。

    或者说，它曾是孤辛最开始的那张，只是被遗弃在了这里。

    这东西太恶心了。

    这缸看起来也要比之前的那些腻许多，发现季缺他们后，这张不禁在缸中游动起来，显得很兴奋，带起了一阵鳞甲刮过缸的细碎声响。

    这缸的木盖侧没有竹简，只有一排排殷红的字。

    “我是孤辛。”

    “我真是孤辛！”

    “记得看笔记，记得看笔记啊！你是孤辛！”

    “我是孤辛？”

    “不，我不是，你骗我，你这恶心的怪胎。”

    “笔记，哪里有什么笔记？我到底是谁？”

    ……

    这里没有孤辛的生平事迹，也许孤辛为了记住最初的自己，写了一份很详尽的笔记。

    只是后来，笔记丢失了？

    从这些血的字迹可以看，对方的绪很不稳定，明显带着疯狂和恐怖的意味。

    这样看来，陈寒石，也就是孤辛的这“续命”方式并不完，除了需要蜕，留这一堆恶心的外，还可能会丧失不少记忆。

    这也是陈寒石喜闭关的原因之一？

    如果那本笔记真的无法找到的话，那真是一件微妙的事。

    人如何存在，除开一个躯壳外，最为重要的锚便是记忆。

    那丢失了最初那份记忆的孤辛，还是孤辛吗？

    这也是他变得越发疯狂，这般渴望成仙的原因？

    他清楚记得那面山上“开炉，成仙！”的扭曲字，就像是他心的投影。

    想到这里，季缺只觉得这地方真的变态的。

    变态得恶心。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孤辛能靠着这方式活了八百多年，很有可能和他炼那邪丹有关。

    也就是说，他的每一次续命，每一次蜕，皆会有无辜的人因此死去。

    那些人大分是云雪宗的弟，也就是孤辛的徒徒孙。

    靠着徒徒孙的命苟活到了现在，这怪偏偏能貌岸然的活着，从遥远的八百年前活到现在，还是别人中不可或缺的正领袖。

    想着这八百年里两代惊才绝艳的宗主都属于一个古老的灵魂，靠着吃人丹、蜕活到现在，在场四人都忍不住生一骨悚然的恶心。

    特别是薛老，因为他最喜的徒弟就是其中的牺牲品。

    她甚至能想象，孤辛在每次用人官练成那诡异的丹药，服后像蛇一般蜕时的场景。

    好一个名门宗主，好一个北地正领袖！

    薛老手一移，最后一个缸的木盖盖上了，那腻腻的东西便被隔绝在里面。

    之后，四人互相看了对方一，心惊的同时，确定了他们的想法。

    这是他们必须要杀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