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还会对父亲有希望呢？

    她已经有些麻木了，她的心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那些狰狞的一切苦痛，变得好远好远。

    她沉默地向柳伯娘的院走去，姨娘是早上走的，如今已快日暮，消息应当早就传到各院中的。

    她适才跌在地上时摔了脚踝，虽还能行走，但并不快。

    半个时辰后，她望着前方的姹紫嫣红。

    柳伯娘喜，拐角便是柳伯娘的小院了。

    不等她敲门，小院的灯就陡然被取了。取灯的丫鬟假装才看见她，歉意：“是三小啊，不巧，今日夫人病了，适才才服了药睡。大夫说夫人这病有些严重，这几日都不一定能好，小不若过几日再来？”

    姜婳惶然地听着似曾相似的拒绝，苍白的面上是一双通红的，她颤抖着声音开：“要几日？”

    丫鬟似乎都觉得主有些过分了，小声低：“七日。”

    姜婳突然笑了声，一边笑一边泪，一只手着帕，苍白的手骨上，纤细的青蔓延杂，有一难言的脆弱。

    晓也通红着，焦急地看着明显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醒的小。

    漫天的姹紫嫣红之中，姜婳突然咳了一血，她没有力气地倒在地上，血丝顺着角缓缓没衣襟。

    她却还是笑着，一边泪一边笑。

    荒唐。

    是不是姨娘也觉得，这世间的人，过于荒唐，姨娘实在看不去了，才会连她都不要了。

    江南，什么江南。

    哪里的雪不是一样冷。

    姜婳踉跄回到自己的小院，将已经有些僵的姨娘的搂在怀中，温柔为姨娘整理着发丝：“别怕，姨娘，别怕，小婳已经大了。小婳能到的，我们不去求他们了，葬，无非就是需要灵位和棺材，小婳明日，明日，就去给姨娘……”

    说着说着，她又咳了一血，但很快又自己用帕净，再极快地藏起来，小声念叨：“姨娘，假的，血的假的。小婳很好，很好，姨娘不要担心。等，等去看了江南的雪，小婳就去陪姨娘。”

    “不要怕，有我……”

    清冷的月光顺着半开的窗洒在床上，少女小的蜷缩在一冰冷的尸怀中。

    第二章

    隔日，姜婳收拾了小院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用一方布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