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请了大夫，大夫来了，说她睛没问题。

    她望着空中那方白绫，轻声应了声“嗯”。

    她其实不是很怕，这是姨娘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东西，她怕什么，也不会怕这东西的。

    更何况，她喃喃：“别人都看不见，只有我看得见，那便是假的。”

    只是，她从来不敢细想。

    每个大夫都说她睛没有问题，那是哪里的问题。

    他们成婚的第一年，第三个月，第十一天，谢晚请了半月的假，回来清淡同她吩咐一声：“三日后要去商。”

    商是谢家祠堂所在，族中经历上一辈颠簸还留在这世间的老人，大多数都居在商。

    她有些惶然。

    那日谢晚虽对她已算百般维护，但还是有碎嘴的人传了去，一传十十传百，安城已经传遍了。

    她是通过在酒中药，又不知廉耻去勾引了谢晚，才得来的正妻之位。

    偶尔，姜婳其实回想，这个传言，也没有太大问题。除开药不是她的，除开她本质只是为了报复姜玉莹，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论迹不论心，但她，连心都不净。

    安城传遍了，商离安不过两日路程，又是谢晚的消息，想必，她的事，早就传回族中了。

    但她只是惶然，不是不想去，她没有想不想去的资格的。

    故而三日后，同谢晚乘坐同一辆车时，她很乖巧。

    两人白日很少相见，同乘一辆车，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谢晚闲适翻着一本书，姜婳垂，看着自己的手指。

    直到那清冷的目光望向她，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浑的神经顿时起来。

    但他只是淡淡看着她，也不曾说什么话，即便直到被她发现了，也只是更加随意地看向她。

    他上有一，她这一生，不曾有过的肆意。

    到了族中。

    姜婳扶着谢晚的手，了车。

    指尖相的那一刻，她怔了一瞬，其实，无论她们私关系如何，只要是在外面，谢晚都会给她最大的尊重。

    别的夫人有的东西，她从未缺过。

    站好那一刻，数凌厉的目光向像刀一样，剐在她上。她僵地望向前方，行礼：“妾见过各位老。”

    老们冷哼一声，就往前走了。

    她茫然地望向谢晚，可谢晚此时却没有看她，只在她走路不小心要摔倒的时候，不动声扶了她一把。

    一到祠堂，一白袍的老对姜婳怒斥：“跪。”

    她怔了怔，随后安静地跪了。

    周围的人安静了一刻，似乎没想到这般事的女这么听话。谢晚眸了一瞬，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望向了为首的谢青老。

    谢青冷哼一声，不看谢晚。

    直接将这女人迎为正妻，他未直接同谢小丞相计较，他还冷什么。谢青直接无视，正当着所有族人面数落姜婳时，余光中看见谢晚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