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明明已经有几年，未见过这白绫了。

    白日理了两日的事务，晚上夫君又折腾她折腾地格外厉害，未睡上一两个时辰，又起来伺候夫君上朝

    只是，这小榻睡得人不舒服，睡太久了，明日娘怕是要疼，她得记着些时辰。最多一个时辰，便要唤醒娘了。

    她话没说话，就撞一双如海的眸。

    那日看见的房梁上垂来的白绫，姜婳后来也没多想。

    恍惚之间，姜婳甚至现了错觉。

    她轻掩眸，夫君在的地方，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方白绫。

    谢晚有些惊讶：“还未睡？”

    “嗯。”姜婳又是扯一抹笑。

    她意识就扯了一抹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昨日，昨日睡得晚，今日夫君要上朝，我起的又有些早了。”

    她很少见谢晚这般看着她。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为谢晚更衣时，姜婳想起白日的册，她张了张，第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来。但十多年的礼数和克制，让她一瞬又恢复了温婉的笑。

    她怔地望着那实际上空无一的房梁，指尖微动，随后睛闭上，昏睡在小榻上。

    第九章

    照在人上呀，看着是的，实际上同月光也无甚区别。

    她在书房的房梁之上，看见了一垂来的白绫。

    姜婳温婉一笑，也没有说话。

    她嫁丞相府第一年的时候，时常会看见那方白绫。

    那方白绫会现在每一个地方，书房，院，大厅中，唯独只有一个地方，从未现过。

    娘这些日，太忙了，此时休憩一会，也好。

    她不到，在这里，为自己心的人，挑选未来妾的人选。

    怎么会睡呢，只要他在安能回家的日，她不都是每一日待到他回家吗？

    彼时，公也要回来了。

    可待了许久，她也未等到谢晚说一句话，只是那日晚间，他又折腾她折腾地比常日厉害。

    等到橘糖去后，那抹扯的笑也未消息，半日过去，原本和煦的光，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冷了。

    橘糖回来，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娘贪睡，不由得笑着跪坐在小榻前，撑着手望着面有些疲倦的娘，娶了被褥轻轻为她盖上。

    小侍也明白，过东西后，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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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她昨日太过劳累了吗？

    姜婳以为说服了自己，就可以不那么在意的。

    “娘，娘。”又是橘糖的声音。

    “夫君。”

    说完，她像是为了掩饰一般，草草从册里面挑了三个。

    她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

    谢晚的清冷一般都是对着旁人的。

    可她好像不到。

    橘糖了她递过来的册，轻声：“是，娘，那橘糖先去把册送回去。娘先去小榻上歇一会，秋寒，娘也莫睡着了。”

    但是看着一张张少女的画像，她的手指一直在颤抖。最初她持了翻阅了十来个少女的画像，忍住泛起的酸涩与茫然，认真挑选着。

    接连两日这般，她也有了些绪。

    “吩咐去吧，这三个，除了画像，品行和家世也要打听清楚。”

    迎过小侍手上的东西，示意人先去。

    她好像，不到，不那么在意。

    她一边为夫君更衣，一边轻声：“王少府家的七小，年方十六，品行良善，容月貌，虽是庶，但京中求娶的人也很多。夫君若是”

    姜婳抬眸，就看见橘糖担忧地望着她。

  如今公依旧喜娘，纳妾也是为了娘有日后傍的嗣，这对娘而言，权衡利弊，并无不妥。她知晓娘心中不愿，但是她的娘，忍忍吧。

    她开始心不在焉起来，即便橘糖提醒了两三次，她还是不能提起神。

    她没有再多想，夫君今日朝又晚了些，晚膳是她一人用的。等到夜渐时，院外才传来轻微的谈声，她燃一盏灯，轻推开门。